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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世界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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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在王储之争愈发激烈的时候,伊尔明却宣告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他将在三日后日宣告新王储。大皇子巴顿不知为何退出这场王位的争夺战,三皇女伊莲恩与二皇女阿蜜莉雅一母同胞,坚定地站在阿蜜莉雅身旁。所有人都在猜测究竟是最近大放异彩的四皇女安德薇娅,还是盛名在外的二皇女阿蜜莉雅。

都不是,坐在书房中的安德薇娅摇头,她在深秘院安插的探子为她带来了这样一个消息,双星早已被大地的引力捕获…经历了漫长的归回周期,如今它们的轨迹将要再度交错。

是旅行者啊,不怎么意外的想到。

可是太迟了……太迟了啊。

艾尔维斯·安德雷斯步伐匆匆地赶到斗兽场,心想真是疯了,他在整理家族文书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不小的议论声,安德薇娅向阿蜜莉雅发出了决斗函,并邀请了伊尔明,这是非要在二人之中争个高下了。

在后世,阿蜜莉雅可是安德薇娅冕下的肱骨忠臣之一,是因为他的蝴蝶效应改变了故事的走向,还是那个跟在冕下身边的小姑娘,她们的面容几乎有着九成的相像。

这是一场太过于突兀的决斗,以至于打了伊莲恩一个措手不及,她看到那封措辞、用语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邀请函就来气,坎瑞亚王国近卫队以剑术闻名,国内也盛行着以武比斗的风俗。更有一些地方会用决斗来裁决一些大事。

可再等三天,伊尔明就要宣告新王储的诞生,在伊莲恩看来,安德薇娅也未免太过于心急了。想起姐姐对安德薇娅的评价,伊莲恩不满地撇嘴,将邀请函扔到刚训练完还穿着骑士服的阿蜜莉雅手上:“我真不知道安德薇娅是怎么想的。”

随意看了一眼手中的邀请函,将它放在桌子上,阿蜜莉雅声音冷淡:“既来之,则安之。”

……

看着站的笔直的少女,阿蜜莉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先听到安德薇娅这个名字是在伊莲恩口中,与生性冷淡的她不同,伊莲恩天生擅长与人亲近,幼时的她几乎整天都念叨着这个名字,安德薇娅。

阿蜜莉雅见过她,那位神秘的王妃膝下的孩子。她坐在高塔中,眉眼平静无波,银发如未融的冬雪,垂头看着手中的书籍。再然后便是这位外人眼中孤僻的皇女年少时孤身踏上游历各国的路,直到近年才回到坎瑞亚。

握紧手中的剑,阿蜜莉雅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伊尔明国王已经年迈,论起对这个国家的熟悉,没人能超过她。她曾走过坎瑞亚的每一寸土地,见过照明不足而瞎眼的婆婆,在决斗结束时勾肩搭背离开的陌生人,"我不会输给任何人。"她在心底重复着这句话。

坎瑞亚以地脉共鸣程度衡量王室血脉纯度,因此阿蜜莉雅刻意收敛了神之眼的力量,剑端泛起蓝金色的地脉微光,以标准的"起手式"拉开架势。对面的安德薇娅同样握住那柄素净长剑,腕间银饰随动作轻响,缠绕的地脉之力略显苍白却异常稳定——她以完全相同的起手式回应,靴跟在石砖上碾出细碎裂痕。

被人囚在座位中的霁月不安地盯着下方的战局,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能离开安德薇娅七步的,直到安德薇娅用深渊的力量将她囚禁在了这里。

金属交鸣声响彻演武场。阿蜜莉雅的剑风带着冻土的刚硬,每一次劈砍都直奔咽喉或心口,剑刃擦过空气时甚至能听见地脉能量的蜂鸣;安德薇娅则像浸过清泉的丝绸,身姿轻盈得不可思议,素剑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斜挑格挡,剑锋翻转时带起的地脉波动震得石灯笼嗡嗡作响。

两人的剑尖在半空相撞,蓝金与银白的光晕轰然炸开,地面刻着的地脉纹路亮如白昼。阿蜜莉雅借势旋身扫腿,安德薇娅单膝跪地闪避,剑刃擦着她发梢划过,几缕银发缓缓飘落。不等阿蜜莉雅收势,安德薇娅突然挺剑刺出,剑路诡异地顺着地脉流动轨迹弯折,逼得阿蜜莉雅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上演武场边缘的石柱。

安德薇娅喘息着,剑尖却仍稳稳指着对方心口。阿蜜莉雅抹了把嘴角的血,忽然笑起来:“你以为游历各国就能看懂坎瑞亚?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条地脉,都比你的见闻更真实。”

被禁锢在观众席的霁月紧张地攥紧裙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大笨蛋安德薇娅...”她恶狠狠地嘀咕着,眼眶却因担忧渐渐泛红,只能眼睁睁看着两道身影在剑光中交错,石砖碎屑随着每一次激烈碰撞簌簌掉落。霁月想自己再也不要原谅安德薇娅了,哼,至少今天她是绝对不会原谅安德薇娅的。

“可是???还是不甘心啊。”费力地站起身,阿蜜莉雅额角的血迹顺着下巴滴落,声音里带着不甘的颤抖,"再来!"坐在高台上的伊莲恩早已泣不成声,她踉跄着跑下台阶,原本混合着欢呼声与惊叹声的演武场陷入寂静。当阿蜜莉雅第三次被击倒在地时,沉默终于化作此起彼伏的加油声,许多围观者甚至站起身挥舞手臂。

伊莲恩几乎是扑到阿蜜莉雅身边,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对方染血的衣襟上,带着哭腔哀求:“我们认输吧!再打下去你会死的!”她的手指紧紧攥住阿蜜莉雅的手腕,仿佛生怕下一秒对方就会松开她的手。

安德薇娅将剑稳稳插入剑鞘,抬头望向高台上的老国王伊尔明。对方身边仅有两三个仆从侍奉,却依然端坐着如同一座雕像:“恭喜你,我的孩子。”伊尔明的声音带着疲惫却清晰可闻,“我会在两日后宣告新王储的诞生。”

回到寝宫简单洗漱后,安德薇娅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眼睑下泛着淡淡青黑,看来之前那一场决斗对她而言并非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霁月气鼓鼓地盯着她,却在安德薇娅一手撑着脸颊阖目的时候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颊:“你还好吧?”

一片寂静,霁月不死心又戳了戳,换来一声含糊的:“别闹。”声音里带着难得的倦怠,让霁月的指尖猛地缩了回去。她忽然发现,这个总是挺直脊背的人,此刻肩膀微微塌陷,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腰。

为什么……安德薇娅会这么着急,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背后追赶着她一样。迫使安德薇娅只能前进,前进。

看向偶尔才会出现的法涅斯,霁月长久地注视着祂的眉眼。如同神明般完美,不染一丝尘埃的眉眼。霁月想,祂们在瞒着我,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一个陌生人在午后拜访了这座宅邸,坎瑞亚用纯白的大理石铸就了高耸的宫殿,诸多王子与公主的环绕着中央王城。与地下世界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人们相信伊尔明会带来光明,带领坎瑞亚重新回到地上。

“艾尔维斯?安德雷斯。”霁月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打量着面前局促不安的青年。他的头发被仔细梳理过,却仍有几缕翘起。安德薇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来了,”仿佛早已预知他的到来。

他的眼中是近乎于狂热的崇拜····与信仰:“陛下无论您做什么艾尔维斯·安德雷斯将永远站在你的身边。”安德薇娅先是轻笑一声,随后站起身,指尖轻轻挑起他鬓角的发丝:“看来我的身后名还不错。”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让青年的耳尖瞬间通红。

形形色色的人从这所宫殿进进出出,穿着华丽宫廷服饰的炼金术士据理力争:“深渊的力量必将降临提瓦特,我们必须趁早利用!”

“亲爱的莱茵多特”安德薇娅的声音始终平静,“你根本不知道深渊究竟是什么——它不是工具,它是一种活物。”

“我承认你的智慧与学识,也知道你背后做的那些实验,但我想现在还不到接触深渊的时候。”

接着是一场单方面的争吵,安德薇娅的眉眼始终平静,只说了一句“现在还不到接触深渊的时候。”随着这句话落下,莱茵多特甩袖离去,斗篷在地面扫出刺耳的摩擦声。

安德薇娅靠回椅子,忽然开始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传说世界古年间,大陆上同样有七国,但七国的主宰是七种属性的龙王,有一天世界之外的神明天之秩序到来,并最终击败了龙王,他抢走龙族的世界,把他们赶到世界的角落,随后创造出人类,受众则称呼他为永恒的王座,别称第一王座。人们将其称之为原初之神。相传当年与七龙王的那场战斗,原初之神造出了四个自己的影子。”

“然后,天上有了第二个王座,第一王座和第二王座打得天崩地裂,从而造成地表的部分人类掉入海底。天上的第二个王座到来,仿佛创世之初的大战再开。那一天,天也倾颓,地也崩裂。”

“最后的结局,想来你也知道,自第二王座后世界崩塌,僭位者制造了「神之心]。世上应当建立起这样的秩序,人因此也只能拥有这七类念想。”

“世界像是一个破碎的蛋壳,当文明的发展到达一定程度后,世界就会毁灭,就像雪山的国度。文明的发展就像杯子里的水,水一旦过多便会溢出杯子。那位僭位者种下了世界树,创造了轮回,从此提瓦特便成为一个循环的世界。”

“种子生长成了大树,大树又变回了种子,周而复始。占星术士用眼睛来预测命运,人们的命运被星象,被世界树记录下来。”

“深渊是这个世界的阴影面”她的声音低沉,“能将生物转化为丘丘人、深渊法师等怪物,甚至改变元素生物的本质,可以这样说深渊能量会改写生物的基因与意识,使其成为自身的延伸。”霁月似懂非懂地听着。

“曾经有一个时代,地上的人们能直接听到来自天空的启示神的使者行走在蒙昧的人当中。人们享受着涌流而来的智慧。而智慧带来了繁荣。在最后繁荣带来了骄傲与梦想,以及提问的智识。为此疑问天空的权威,为此妄图登上诸神的庭园。即使许诺了神的爱、繁荣与智慧,天空的使者也为之震怒。因为,对永恒的怀疑是不允许的,尘泥之地对天空的试探,绝对不能原谅。”

“头戴白枝祭冠的主祭之人,为了平息御使的怒火,走向了大地的至深之处,寻求古都中银树上掩藏着的智慧·····树上倒悬的贤人获得了书写符文操使言灵的知性,沿着树根建造的王国最终窥见了魔天的秘密。”

“魔天的秘密?”霁月念叨着这句话:“是说虚假之天吗?”

安德薇娅什么都没说,继续讲了下去:“提瓦特的轮回并非简单的生命重复,而是记忆、元素与灵魂在世界树—地脉网络中的永恒流动。”

“地脉是连接万物的能量网络,不仅承载元素力,更记录着所有生命的记忆。世界树是提瓦特的生命核心,其根系与地脉相连,构成闭环。提瓦特的元素生物与人类共享同一套轮回系统,武器能吸收地脉中的战斗记忆,获得灵魂。魔神虽身形消散,但其权能与记忆仍留存于地脉。”

“当这个世界人们无法拯救自身时,就会有外来者降临。”

“「伊啊,伊啊,潘!那偃卧大洋之物啊!」”安德薇娅忽地吟唱起来,语调古老,声音低沉:“唯有匹敌一个世界的强大意志才能被称为「降临」。成为一个守护世界、维持世界、毁灭世界、创造世界的强大意志。”

“你知道吗,霁月,在我年幼时我曾顺着坎瑞亚的祭坛往地脉深处走去,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霁月摇着头,安德薇娅却笑了起来:“我看到了那位最初的神明,被锁链囚禁在这最深的地底。”法涅斯坐在安德薇娅的肩膀处,静静地听着,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霁月忽然发现,安德薇娅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那里有一道浅淡的疤痕——那是上午决斗时被阿蜜莉雅的剑划伤的。原来,她也会受伤。

"世界就像一个循环的梦境,"安德薇娅最后说,目光望向窗外的空中花园,"但总有人想打破这个梦境。"她的声音很轻,却让霁月觉得,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夜幕降临,宫殿的烛火次第亮起。霁月站在窗前,看着安德薇娅的身影在走廊尽头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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