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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医生的爱情故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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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舟猛地站起身,大声打断白秀秀的数落:“我怎么了?我一直就是这样!我没杀人放火,没在外面惹是生非,没给你丢人,还想我怎么样?难道要我出卖自己,去给你们的生意铺路吗?”王玉秀,他心里清楚的很,王家最小的宝贝女儿。近两年,王氏集团和白秀秀的公司业务往来频繁,要是真和王家女儿成了,贺家可不就攀上高枝了。

“我是你妈,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你好!”白秀秀又气又急,眼眶泛红,没想到贺舟会这么想自己。

“为我好?”贺舟抬眼,看向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那是白秀秀、陈均和陈白三人的合影,笑容灿烂。“你就别操心我了,多顾好你们这个家吧。”

说完,贺舟弯腰捡起地上的电池和后壳,利落地组装好手机,抬脚就往门口走。刚走到门口,又听到白秀秀在身后喊:“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王家女儿你必须去见!你要是不去,我就停了你的生活费!”

贺舟脚步顿住,眼皮颤抖紧闭,随后伸手摸出钱包。他把钱包里的银行卡抽出来,放在餐桌上,一字一顿地说:“妈,大学四年你和我爸给的生活费都在这儿。我也不想再按你们的意愿过日子了,以后你们过你们的,我过我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出去。贺强和白秀秀偶尔的关心,就像雷阵雨,来得突然猛烈,让人不知所措,还不如一直都别出现呢。

那张银行卡里存着约莫一千万,贺强和白秀秀两人每个月给卡里打十万块钱,再加上逢年过节额外添补攒下的。银行卡递出去的时候,贺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贺舟从来都不缺钱,哪怕是在寸金寸土的A市买房,他也未动用家里分毫,全凭自己的积蓄。

大学生活有意思的事情很多,贺舟不会把全部的时间都浪费在谈恋爱和花天酒地上。他的经济来源大多是极限挑战赢得的奖金,虽然大多数是地下比赛,没有安全保障。他最擅长的就是赛车和摩托车比赛,很疯狂很刺激,也很堕落。他也有不合理的收入,来钱很快,但他贺舟并不会沉迷其中。

深夜十一点,元骁完成工作交接,顺利请假三天,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医院。他跨上那辆吱呀作响的老式自行车,在街边便利店买了几包速食和喝的,便朝着住处的方向蹬车。

A市表面繁华,可物价高得离谱,五百块钱在这里,不过是杯水车薪,在老家县城,却能抵得上一个工人辛苦大半个月的收入。

元骁的住处在老旧城区,偏向郊区,租住的地下室条件简陋,好在没有阴暗潮湿,每月四五十百块的租金,对收入微薄的元骁来说,也是笔难以承受的开支。地下室的租约眼看剩半个月到期,处理投诉的事情毫无进展,还面临着被开除的危险,元骁又陷入迷惘。

回去常走的路,因为周围正在拆楼施工,原本的近路被挖得坑洼不平,到处堆满建筑废料,最近路彻底封了。他只能绕远路骑行。看着眼前这条走过十几天的路,今天却显得格外漫长。

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他把自行车停在路边,一屁股坐在路旁,撕开面包的包装。干涩的面包入嘴,机械地吞咽下去,紧接着拿起烧酒,猛地灌了一大口。

烈酒划过喉咙,瞬间涌起一阵火辣辣的灼痛,他呛得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眼眶也因这刺激微微泛红,又仰头灌了几口烧酒。他目光略显呆滞,紧盯着手中的酒瓶,那透明液体在瓶中轻轻晃动,倒映出他疲惫模糊的脸。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将头埋在臂弯里。心中又不禁自嘲,自己这样借酒消愁,和元征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儿,他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元骁在手臂上蹭了蹭脸上的湿润,抬头咬着剩下的面包,动作缓慢,咀嚼了十几下,喉结上下滚动,将最后一口干涩的面包咽下。随后,他拿起一旁的酒瓶,手指摩挲着瓶盖,停顿片刻后,缓缓拧上,把它轻轻放回了塑料袋。

面包下肚,原本空荡荡、搅得难受的胃,终于安分了些。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仰起头,望向那片浩瀚夜空。银白的月光肆意铺洒,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相较之下,街边路灯散发的光晕显得如此微弱、黯淡 、渺小,像以前的他一样。

高考倒计时85天,元骁抓紧每分每秒在房间里专心写试卷,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撞开,门板重重砸在墙上。只见元征弓着背,双手握拳,胸脯剧烈起伏,怒目圆睁,那暴怒的吼声瞬间在屋内炸开:“元骁,保险柜里的金条呢!”这吼声犹如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元骁浑身下意识的一颤,手中的笔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在卷子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右腿装着假肢的元征迅速上前,身体前倾,伸出一只手,像铁钩一般死死揪住他的头发。元骁头皮传来剧痛,整个人被向后扯,根本来不及挣扎。元征另一只手顺势卡住元骁的胳膊,将他的手臂反扭到背后,发力把他从椅子上拽起。元骁斜着身子双脚离地,只能脚尖点地,被元征一路拖拽着往客厅走去。他的双脚在地板上慌乱地蹬着,试图找到支撑,却只能留下一道道凌乱的脚印。

到了客厅,元骁看见刘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被这混乱的场面吓得她惊跳起来,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护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老元,你这是干什么呀?可别吓到我和孩子!”

元征连头都没回一下,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腮帮子紧绷,冷冰冰地甩下一句:“看你的电视,别管我!”

刘佳的目光朝元骁这边投来,那一瞬间,元骁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可紧接着,刘佳的手轻轻抚上肚子,犹豫一瞬,还是咬了咬牙,把脸转向电视,选择沉默。

元骁满心都是委屈和疑惑,实在想不明白元征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去年七月,元征和杜娟离了婚,拿着贺强给的钱开了家便利店,还娶了刘佳,生活渐渐安稳下来。元征的脾气也变好了很多,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动手打他了。可今天,眼前这个怒目圆睁、满脸狰狞的元征,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被一路拖进书房,元骁一眼就看到敞开的保险柜。里面那几沓现金还在,可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四根金条却少了一根。元骁心里最清楚,这个保险柜对元征来说有多重要。自从断了腿后,那几根金条就成了元征的命根子,每隔两三天,元征都要打开保险柜,仔仔细细地看上一遍。

元征受伤前在武惠县买下了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书房里的这个保险柜,一直被元征视作珍宝。那些年,元征每次赚了钱,都会兴高采烈地去买一根金条存进去,闲暇的时候,还会拉着元骁一起,坐在保险柜前,一根一根地数着金条,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保险柜的密码,元征从来没瞒着元骁,也一直都没有换过。

“保险柜的密码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元征愤怒地咆哮着,一手猛地抓住元骁的肩膀,手指用力得几乎要嵌入肉里,那眼神里,除了愤怒,全是怀疑 。

元骁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使劲摇头否认。

元骁已上高三,身高猛蹿至一米八有余,身形高挑。元征站在他面前,已无法与他平视。元征怒不可遏,右手狠狠揪住元骁的头发,手臂发力向后拉扯,迫使元骁弓着背,脑袋被迫仰起,露出一张满是惊惶与委屈的脸。

元征双眼圆睁,目光如刀,在元骁脸上来回扫视,妄图从中揪出一丝说谎的蛛丝马迹 。可看着看着,和杜娟的脸有七分相似的脸,让元征心中涌起的只有无尽的厌恶与恶心。

“把金条拿出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元征强压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狠劲。

“我没拿。”元骁倔强地回应。

“没拿?你还嘴硬!”元征额头上青筋暴起,右手迅速抄起平日里常用的双拐,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元骁身上,一下又一下,每一击都裹挟着他积攒已久的怒火,“拿出来!拿出来我就饶了你!拿出来!”他一边挥舞着拐杖,一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仿佛殴打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玩偶。

“我没拿,真没拿。”元骁的身体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声音也跟着发颤,可那股执拗劲儿却丝毫未减,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可就算承认了,他又从哪里变出来一根金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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