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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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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云知一边开葫芦,一边把手伸到后头稳住段月洲,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地终于到了南淳城。

这魔界南边最大的一座城果然气派,比起之前他们见到的小城镇,装饰得更像修界中的城池。

城外有一座巨大的石碑,刻着此城的过往来历。城墙上竖着旗子,随风飘舞,甚至还有统一着装的魔修来回巡逻。

街头行走的人打扮也和普通修士无异,那些奇形怪状的小魔修在这里都消失了。

城内热闹非凡,横纵数十条街道挤满了人,想挤到一旁的铺面中都很是困难。

观云知紧紧拉着段月洲在人群中穿行,心中暗暗叫苦。

还指望他当打手呢,这下好了,自己成带娃娃的了。

“我们为什么来这?”段月洲问他。

“我们来集市买东西,你失忆了。”观云知转身把他拉得更近,“你还记得刚刚在干什么吗?”

段月洲以为他的“你失忆了”是疑问句。

“我刚刚在睡觉啊?醒了就在那大葫芦上了。”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摸头,思考。

“你把我从卧房搬出来的?那大葫芦好丑,我们回去的时候不要用那个葫芦了。”

观云知带着他往街边走,从这话琢磨着他这一次记忆倒回了哪个年纪。

还要睡觉,还不会飞,绝对是筑基前了。

还是个无忧无愁的傻子呢。

“你跟紧我,我们在魔界呢。”观云知先警告了他,避免这傻子走失了。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观云知!你偷偷跑来魔界!被发现我俩就完了!”傻子段月洲大惊失色。

观云知深吸了一口气,“没事,长老允许的。你跟着我,我们按照计划的路线走就没事。”

段月洲点点头,在那个年纪他对观云知信任得很。

两人沿着街边走,尽量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终于找到了那家“老黑药铺”。

这铺子规模很大,一共三层楼。

一进去,各式药材理得清清楚楚,制成品半成品单独放在一层。

那掌柜确实没有骗他们。

观云知一边挑选着药材让伙计打包,一只手还死死拽着段月洲。

段月洲被他牵着走来走去,双颊微红,颇觉不自在。

“有人在看呢,观云知。”他另一只手推推观云知,“你干嘛一直拉着我啊,把我当小孩呢。”

可不就是小孩吗?观云知心想,手下拽得更紧了。

付了钱,他俩又钻进人群中。

观云知打算带他回去了。

真是,本就是为了避免段月洲又发病才出来的,结果在路上发病了。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又刺激到他了。

观云知回想,总不能是那句“药死你”吧……

他开玩笑的啊!

段月洲有这么脆弱吗?

不过好在不是那个魔怔的样子。

他现在对段月洲发病两种不同的状态摸着了些规律,知道那是最不好惹的。

两人走着走着,观云知感觉手上一沉。

段月洲停住不动了,死死盯着一处看,露出向往的表情。

观云知朝他面向的方向看去。

……竟是有人在河里放荷花灯。

……

真搞不懂了,这些魔修还玩放河灯的。

祈愿什么?

明儿多杀几个修士后天攻进修界?

段月洲也是,没见过人放河灯一样。

这有什么值得看的?

就那么几个孤零零的河灯飘在这条小水沟上。

修界的河灯节还没看够吗?那一条宽宽的河面上全是灯。

你的灯我的灯,拥挤得触碰在一起,推着彼此往下游走。

“我想看。”段月洲拽了拽他,“上次本来说好要去河灯节的。结果下暴雨,都没几个人来,一点意思也没有。”

观云知一愣,他想起来了。

确实是这样,他已经将要忘了。

如果不是此刻提起,他就会忘了,段月洲借了旁边一个修士的灵火,点燃了河灯。

因为暴雨来的人很少,宽阔的水面上只有寥寥几个莲花灯,多数还被雨水浇得熄灭了。

段月洲将河灯小心翼翼地放至水中,撑的伞最终只护住了头,全身湿着,跳过来问他:“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什么愿?多半是和修行相关,段月洲最后也没告诉他。

……

原来段月洲的记忆是倒回那年了。

他有些理解,想着成全段月洲的心愿。

便同他一道来到了河边。

他站在段月洲身后。

“你不放吗?”段月洲回头问他。

他摇摇头,他不信这些。

河灯触及水面的那一瞬间,段月洲却清醒了。

他动作定了一瞬,差点栽进水中。

观云知一直盯着他,手弯过去揽住他腰,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段月洲站好,转过身轻轻推开了他。

对视一眼。

段月洲知道,观云知知道他恢复正常了。

但两人都没有戳破,观云知不再牵着他,两人并肩在街上朝出城的方向走着。

“你许了什么愿?”观云知打破了沉默,问他。

段月洲摇摇头,还是没有告诉他。

许了什么愿?

段月洲心想,愿人能在相同的时间爱上彼此。

他突然感到,自重逢以后,和观云知在一起总是让他一边高兴一边难过。

高兴是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很舒服,仿佛大脑里开着小花。

难过是清楚地意识到,他们最终还是不会在一起。

他一路低头看脚,直到有一双脚朝向他们停下。

“我看二位有眼缘,从药铺那便一路跟了过来。”那人笑得色眯眯,“用手指指两人的手,不知二位是什么关系?”

观云知厌恶地皱了皱眉,心想说什么赶紧打发走。

“滚!”段月洲一脚把这人踢得飞出了人群。

……打手最终还是发力了。

踹走了这色鬼,两人间尴尬的氛围反而缓和了些。

两人走过了一条街。

“我师父……你还记得我师父吗?”段月洲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他想着,毕竟傅携风和观云知间总不会再串通了,和他说说这些…也行的吧。

“嗯。”观云知轻哼了声回应他。

“我最近总觉得…傅携风和我师父有些像……”

观云知停下来,把他拉到人少的一边,继续听他说。

“有些时候刻意的举动…还有出招的习惯,特别像。”

“可是……他们年龄差得也太大了吧?傅携风…你是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的?”观云知觉得段月洲话中的猜测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但也知道他并不会无中生有。

“……在天刑司,曲敬方死的那日。”段月洲移走了视线。

“还有,我师父还活着。”他淡淡道。

观云知神情有瞬间的惊愕,没有作声,听段月洲继续说。

“前几日……我去了修界。”他蹲了下来,看不见任何人的时候更能让他组织语言,“我听说剑宗又出了好几起剑骨案,便偷偷回去。”

他“呼”了一声,一口气说完。

“我本要去找师妹,结果在静水峰看到了师…莫飞尘,还有师父。那个传说中的绿衣人,就是他。”

观云知看了他许久,也没想到段月洲能遇上这种事。

师父师兄一前一后假死……还是为了做这种事,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他和傅携风的时间确实对不上,但…这种相似会不会是他们两个都模仿了同一个人呢?”观云知猜测道。

段月洲一怔,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因为每次傅携风露出那副情态都让他觉得太过刻意,和平常判若两人。

“从他两人看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但你的师祖原先是太初剑宫的霖水剑尊?”观云知蹲在他一旁问。

段月洲点点头。

“算算年纪,应殿主和他差不多,两人应该认识。”

说到这,观云知看向他,笑了笑,“你还是再送我出去?让我去问问应流玉?”

段月洲“蹭”地站了起来,径直往城外走,用行动表达了拒绝。

观云知脚指头都知道他肯定不会答应,摇摇头,无奈地跟了上去。

可没走几步,观云知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天刑司的人。

还是熟悉的老面孔,是陶轲,应流玉最忠实的部下。

观云知慢慢放缓脚步,要往陶轲的方向走。

并不是他想抛开段月洲,而是他觉得当下这情况他赶紧回天刑司更合适。

段月洲敏锐的听力发现身后脚步声乱了。

猛一回头,发现观云知与他隔了好几个人,而他视线稍微抬起,竟看到斜对面的路口有个天刑司的熟人。

陶轲啊,那几□□问他最多的人,他真是做鬼也不会忘了这张脸的。

观云知见段月洲发现了,来不及再解释,直接往陶轲那跑。

陶轲见人群不正常地涌动,也发现了破开人海穿过来的观云知……还有紧追不舍的段月洲。

可惜……他们只有两个人。

陶轲拦弃道前的段月洲也就勉勉强强,别提重修后到了洞虚期的他了。

那真是不值一提啊。

理所当然的,陶轲不仅抓不到段月洲,还救不下观云知。

只能张着大嘴,眼睁睁地看着段月洲抓着观云知逃跑,消失!

段月洲提着观云知一路往青炎宫狂冲,生怕跑慢了被追上。

他心中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有些可耻,明明观云知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还这样强迫人家。

“咳咳”观云知被风呛得咳嗽了两声,“打个商量,我跟你回去可以,你能不能换个方式?别提着我了,真的不舒服。”

观云知总算提出了这个建议。

段月洲看着他,本来都要伸手从储物戒中掏出个飞舟了。

却又突然冷笑一声,“哼,给我喝风去吧!”

“试图逃跑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而后继续拽着观云知的领子狂飞。

观云知此刻真得庆幸自己上衣的质量不错,足够结实,没给他扯破了。

不过想想要是能扯坏了就好了,这样好歹也能从他手里逃脱了。

得想想办法了。

这段月洲不正常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触发得也愈发容易。

其实观云知一直琢磨着此时呢,他估摸着还就是心魔,虽然看起来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也有功法的原因在里面。

解决的方式应当也能借鉴一二。

必须找个机会除了段月洲这心魔。

这样反复,人简直毫无道理可讲。

你刚说动他一点,便又发狂了,不然就是失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

这叫他怎么办?总不能永远窝在青炎宫。

再说了,要是在失忆的时候遇到危险怎么办?

这毕竟是在魔界。

而且根据他今天的说法,傅携风或许也有所图。

至于修界,现在的修界怕是也被这一宗宗剑骨案搞得人心惶惶。

他在狂风中思考,心里主意一套一套的,发丝都吹进了嘴里也浑然不觉。

段月洲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加速又加速,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回青炎宫赶紧把观云知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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