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把手铐钥匙扔去沙发背面,两人都够不着的地方。
秦珎也没准备抢钥匙,抬起右手,连带抬起邬岑理的左手,心平气和地调侃道:“抑制环断了,要换种方式绑我?挺好,这次不是我一个人被限制。”
对方反应出乎他的预料,于是,邬岑理也尽可能心平气和,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像无理取闹。
“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不摘抑制环。”
秦珎点头:“我是,但它坏了。”
“什么时候坏的。”
秦珎实话实说:“昨天上午。”
“那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见邬岑理有些生气了,秦珎右手掐住他的腰,左手穿过腿窝,直接把邬岑理抱到自己大腿上,面对面注视他的眼睛,绝对真诚:“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了,是我的错。”
邬岑理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把脸埋进秦珎颈侧,声音透着闷闷不乐:“抱歉……,我不该这样。”
秦珎摩挲对方的手铐:“我们把它解开?”
“……不。”
有些好笑,秦珎也确实嘴角勾起:“好吧,那就不解。”
怀里的Omega并不娇小,抹过发胶的头发硬得硌人,秦珎却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对方的脑袋。
有点可爱了。
但是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样锁着也不是办法。
秦珎扫了眼挂壁的时钟,手掌分别抓住邬岑理两条腿,隔着西装裤也能感受到大腿的软肉从指缝里挤出来,稍微用力,起身走向浴室。
邬岑理骤然悬空,离地面一米多高,何况秦珎还在走动,右手被限制,慌乱间双腿紧紧夹在秦珎腰上:“秦珎……干什么?!”
秦珎捏了捏手里柔韧的腿部肌肉,表示安抚:“很晚了,帮你洗澡,然后睡觉。”
邬岑理想起自己还有自由的右手,环住秦珎的脖子:“不用你帮,我自己能洗。”
不置可否,秦珎把人放在洗手池台面上,右手晃荡,手铐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他声音拖得老长,似乎还带点笑意:“一起——啊。”
邬岑理沉默地抿了抿嘴角,感觉这时候说打开手铐,就好像他输了一样。
秦珎挑眉,左手灵活地解开对方的领带,挺起胸膛:“来,我帮你解了,现在轮到你帮我。”
邬岑理抬手解开秦珎的一颗领扣。
秦珎解开邬岑理两颗扣子。
邬岑理解开秦珎三颗。
秦珎解开四颗。
一件衬衣总共也没几粒纽扣,邬岑理的纽扣被解完了,衬衫下摆还有一点布料被裤腰束着,在腹部堆叠出将露未露的褶皱。
秦珎衣服上的扣子已经不够四颗了。
但邬岑理就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解完衣服还不罢休,手指继续向下,帮对方裤腰上的纽扣一并解开,在他伸向裤链时,秦珎突然握住他的手,声音低哑地问道:“你确定?”
邬岑理挑开秦珎的手指,伸手一拉一松,仰着脸反问:“你以为我不敢了?”
秦珎一言不发,牵引邬岑理的手再向下几寸:“你敢的。”
“……”
干净透明的水流冲洗过邬岑理白皙的指尖,由于手铐的限制,秦珎跟着洗自己的右手。
金属手铐被打湿后更显银亮,邬岑理把秦珎拽出浴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钥匙,对了几次都插不进锁孔。
气愤地把钥匙丢在秦珎身上,恼羞成怒:“你自己开!”
钥匙“啪啦”两声,先是砸到秦珎胸口,接着掉在地上。
秦珎没有半句怨言,十分乖巧,俯身把钥匙捡起来,先帮对方开锁,再打开自己这边的锁。
此时邬岑理已经转身,背对着秦珎,坐回沙发按摩自己酸软的右手。
秦珎把摘下的手铐和钥匙放在桌子上,绕过沙发,走到邬岑理面前,牵过对方的右手,帮他揉捏放松:“我不是不愿意戴着它。”
邬岑理扭头不看他,声音微冷:“别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不就是为了让我自愿打开。”
秦珎仔细按摩对方的手指和手腕:“你也看到了,我们戴着手铐连在一起做什么都不方便。”
他又提议:“你也可以再准备一个抑制环,或者其他手环、脚环,什么都行。”
虽然拍戏真的不适合带这些充满现代气息的金属饰品,但,秦珎瞟了眼桌上断开的抑制环。
猜测它应该不仅仅只有抑制环的功能,否则,邬岑理的态度不至于如此反常,坏了需要用限制行动的手铐代替。
秦珎收回目光,默默思索麻烦剧组后期老师的酬劳。
邬岑理不知道秦珎已经开始怀疑,闻言,反手压在他小腹下方,贴近他,近到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语气带着挑衅:“这里也行?”
哪……那里?!
秦珎有一瞬间呆滞,捉住邬岑理作乱的手掌,注意到对方越来越阴沉的目光,正襟危坐:“当……当然可以!”
邬岑理终于笑了:“好啊,这次先原谅你。”
又一次感情危机完美解决,秦珎想,只是牺牲一点点的自由。
之后几日,二人分开时各自工作,相处时耳鬓厮磨,度过了几天平和安宁的日子。
但邬岑理不可能一直待在南城,邬氏总部有很多事务需要回去处理,邬岑理要走的前一天,秦珎还没收到对方的那什么环,他预感就是今晚了。
结束拍摄,回酒店路过一家店铺,在窗口驻足良久,他思量着,不能只有自己被对方戴这戴那。
“你回来了。”邬岑理看向推门进来的秦珎,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他面前,心情愉悦:“打开看看。”
不枉自己给钱让设计师加急,终于是在他离开南城前送到了。
秦珎喉咙滚动,咽了咽口水,面前这个盒子和当初装抑制环十分相似,但要小许多,皮质外表,不了解的人绝对只会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高档饰品。
某种程度上,也确实是一种饰品,这个隐秘的饰品保持着和抑制环同样的朴素外表,十分高级的金属磨砂质感。
秦珎相信邬岑理定制的尺寸,不过,他先把盒子盖上,当然不是反悔。
“那个……,我、嗯,就是……”
秦珎深吸一口气,对上邬岑理怀疑的目光,破罐子破摔,大声说道:“你先戴我给你的,我再戴这个!”
邬岑理眼里的怀疑转变为打趣,微微挑眉:“哦?你要给我戴什么?”
看Alpha紧张的样子,有些想笑,秦珎这算不算被自己带坏了。
邬岑理也不是只许州官放火的人,摊开手臂向后靠,敞开身体:“你给我戴吧。”
秦珎在口袋里摸索,他担心包装太明显,只留下内容物。
心脏仿佛变成一只乱撞的小鹿,躁动个不停,秦珎拉过邬岑理的左手,一点点套住对方纤细的指节。
邬岑理看看秦珎,又看看自己的手,银白的戒指上只有中间三颗碎钻,闪烁着纯洁的光。
秦珎眼神躲闪,声音越来越低:“如果……如果你不喜欢……”
邬岑理打断对方的支支吾吾,手掌摊开:“这是不是有一对,还有一个呢,拿出来我帮你戴。”
秦珎张张嘴,没说话了,飞速摸出另一个戒指交到对方手上。
邬岑理很有仪式感,轻轻执起Alpha的左手,把戒指缓缓推进对方左手无名指,而后落下轻轻一吻:“你好,我的爱人。”
秦珎从未发现嘴角如此难压,眉眼弯弯:“你好,我最爱的人。”
邬岑理微愣,望着秦珎瞳孔,里面被自己的倒影填满了,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说爱。
松开秦珎的手,耳尖发红,他拿起桌上的盒子:“现在我帮你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