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禄寿和画骨生是怎么发现的?
那次,贺惊鹊遇到了一个怨念极深的厉鬼,他本以为凭借他的术法足以对付,却不料那厉鬼怨气冲天,竟能抵挡他的法术。
贺惊鹊一时不慎,被厉鬼的怨气所伤,身受重伤。
好在最后平安离开,就是身体受了很严重的伤,贺惊鹊踉跄地回到了清云山,脸色苍白,衣衫褴褛,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迹。
符禄寿和画骨生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贺惊鹊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画骨生听后,眉头紧锁,责怪道:“小九,你怎能如此鲁莽?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有多危险,消除“业障”我是闻所未闻,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如何向师父交代?”
贺惊鹊知道,他们不知道师父身肩背负了什么,因为师父没有跟他们说,他只是想让师父轻松一些。
至于消除“业障”的方法,他自己也是偶然参透的。
符禄寿则是立刻拿出了药箱,为贺惊鹊处理伤口。
贺惊鹊躺在床上,看着两位师兄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他们虽然嘴上责怪,但内心却是关心他的。
“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贺惊鹊的声音微弱,却难得说了这么一句。
画骨生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贺惊鹊的肩膀:“行了,道什么歉,赶紧好好休息吧。”
画骨生是真气着了,这也是贺惊鹊第一次见他真正的发脾气,平常他总是一副清风朗月,带着温润笑意逗着他,很少见他这般严肃的模样。
符禄寿一边细心地包扎伤口,一边轻声说道:“小九,你脾气秉性,太过肆意妄为,行事不顾后果,日后,可得改改这毛病了,将来要是成家立业了,谁受得了你,这次你能平安回来,已是万幸。”符禄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听着符禄寿的念叨,贺惊鹊虚弱一笑,“八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上天入地,谁也不惧,如今怎也变得这般啰嗦了。”
符禄寿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小子,都这时候了还嘴贫。”
贺惊鹊的笑声因伤痛而显得沉闷,随即他因疲惫而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睡。
符禄寿与画骨生相视一眼,默契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来到院中,符禄寿见画骨生依旧眉头紧锁,问道:“还在担心?”
画骨生将头侧过去看向符禄寿,“你不也是一样,担心得要命。”
符禄寿苦笑了一下,“是啊,师父下山许久未归,这清云山上,如今只剩下我们三兄弟相依为命,小九他性子最烈,行事也最不顾后果,我怕将来有一天,他会出事。”
画骨生叹了口气,“但愿经过这次,他能有所改变。”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刚才小九提到的那个‘业障’,你听说过吗?”
符禄寿闻言,目光微凝,沉吟片刻道:“‘业障’一词,在古籍中偶有提及,多指修行者因前世或今生所造恶业而累积的障碍,需以特殊法门方能化解,但具体如何操作,我所知甚少,小九他能提及此词,且似有解法,恐怕是他另有奇遇或是悟出了什么。”
他们二人心里都明白,小九不想说的事,他们也不会强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机缘。
只是,他们更希望小九能平安无事,不要总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画骨生叹气,神色凝重地说:“不过,既然他不想说,我们也不好强求,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让他养好伤。”
符禄寿点点头表示认同。
此时,清云山上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两人站在院中,沉默了片刻。
画骨生突然开口道:“老八,师父这次下山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符禄寿道:“师父他老人家修为高深,想必不会有事的,我们只需守好这清云山,等他归来便是。”
画骨生微微颔首,“也只能如此了。”
过了几日,贺惊鹊的伤势逐渐好转。
符禄寿和画骨生每日都会前来探望,看着他的精神一天天好起来,两人心中也踏实了许多。
这一天,阳光洒在房间里,贺惊鹊坐在桌前摆弄着手中彩纸。
神色认真又专注,手下的动作不停,他轻轻折叠,他先生捏出一个个精细的器官再缓缓组合,竟逐渐成型为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偶,这一幕,让刚踏入房门的符禄寿和画骨生都愣住了。
这不是师父的独门手艺——傀纸术吗?
他们惊讶之余,心中也不免疑惑。
师父竟然教给了小九这门手艺?他们可是清楚记得,师父曾说过傀纸术极为复杂,轻易不会传授。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意外。
在他们九人之中,也只有贺惊鹊和砚归鹤最为亲近,虽说都是徒弟,但与亲自抚养传授的砚归鹤相比,自然是有着不同的情分。
虽说,他们也是砚归鹤亲自传授的术法,但大多数都是传授完,便让他们自行修炼,偶有指点,而贺惊鹊,则是砚归鹤亲自带着他,从生活中的为人处世到修行中的点点滴滴,都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教导。
如今想来,师父将傀纸术传给小九,到也不例外。
他们羡慕嫉妒吗?
说不羡慕是假,但嫉妒却谈不上,更多的是骄傲。
毕竟,小九天资聪颖,他们都有目共睹,他能传承这份技艺,他们也很开心。
符禄寿走上前,仔细端详着那个人偶,眼中满是赞叹:“小九,这傀纸术你倒是学得精,瞧这人偶,活灵活现的。”
贺惊鹊微微一笑,说道:“跟师傅比起来,还是差点。”
画骨生也凑了过来,轻轻抚摸着人偶,感慨道:“师父的技艺确实高深,不过小九你能学到这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
贺惊鹊手上动作不停,“就差两个辫子了,马上就能完成。”
他轻巧地将最后两缕彩纸拧成细辫,小心翼翼地安在人偶的头上。
随着最后一步的完成,人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身体开始动了起来,一点点开始长大,直至最后,那人偶竟与真人无异,站在桌边,眼神灵动,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
符禄寿和画骨生对视一眼,他们是知道傀纸术能所化实物,可心里知道和真正肉眼可见,还是有差别的,他们眼中满是惊讶。
纸人有了生命,是个小姑娘,她的眼睛清澈如水,面容精致,仿佛是天工开物,栩栩如生。
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对这个新世界充满了好奇。
然后,她跑到了贺惊鹊的身边,喊了句,“哥。”
贺惊鹊看着眼前的纸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轻声说道:“你以后就叫阿璃吧。”
纸灵眨了眨眼,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画骨生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那模样,简直和六岁的贺惊鹊一模一样,他没忍住上前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小九,要不是我亲眼看你捏的她,我都差点以为看见你女儿了呢,阿璃和你小时候也太像了。”
贺惊鹊闻言,无奈道:“七哥,我才十三岁。”
“我知道你才十三岁。”画骨生接着说:“可这不妨碍我想象一下你长大后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呀。”说完,又逗了逗小姑娘。
小姑娘被逗得咯咯直笑,贺惊鹊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符禄寿也觉得这小姑娘长得像小时候的贺惊鹊,着实可爱,他笑着说:“这小姑娘要是真人,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美人胚子,说不定还能和咱们小九一样出众呢!”
符禄寿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时,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那我以后也要像哥一样厉害!”
众人听了,更是乐不可支。
贺惊鹊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道:“那阿璃可要好好努力啦!”
阿璃重重地点了点头,众人看着阿璃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喜爱。
从这天起,清云山上又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