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瞬在翌日的晨曦微露中被几只森林小鹿的鼻尖轻轻碰醒,他们循着诱人的香甜来觅食阿瞬枕下的玫瑰花瓣。阿布罗狄已煮好早茶和几枚鸟蛋,还把阿瞬先前藏在落叶坑里的仙女座青铜圣衣找出来,放在阿瞬旁边。阿瞬从玫瑰花瓣堆里钻出来,穿上仙女座圣衣,见阿布罗狄已整装待发,正在森林的晨雾中酝酿花魂小宇宙。
阿布罗狄提升小宇宙制造尽可能多的红玫瑰,并让阿瞬提升小宇宙发出星云旋风,通过利用双子座撒加在异次元为玫瑰花预留的VIP通道,让玫瑰花瓣在星云旋风的助力下,飘散到正被猎巫风潮笼罩下的各地。
某些正在用火刑焚烧女巫的村镇,铺天盖地的花瓣突降而来,把刚刚点燃的火堆扑灭,并发挥玫瑰花的隐身技能将受害者隐藏。手足无措的神职人员和卫兵们纷纷宣称是女巫垂死挣扎作法,并祷告上帝企图制止花瓣降落。
但玫瑰花大雨仍未停歇且愈发猛烈,围观的村民从最初的惊恐万分逐渐变为适应,觉得落英缤纷的花瓣煞是好看;在手掌上搓一搓,也是闻到了持久弥香,渐渐沉醉在一种对美的欣赏中,也不再觉得那是什么可怕的妖术了。
除了花瓣,天上还飘下能月月开花的月季种子。村民把这些种子收集起来,只要种下去就可以欣赏到这美不胜收的花朵。
阿布罗狄说:“教会通过压制人爱美的天性抑制思维和追求,我这样做就是让追求美的种子重新在人们心中生根发芽。哪怕人们再次重新复兴美尚需时日,但只要有一个人保留下一粒玫瑰花种子并种下,那星火之红终将呈燎原之势,这就是美直达胸襟的力量,它将教会人何为宽容。”
这个时候,在距离阿布罗狄和阿瞬千里之外的意大利佛罗伦萨,一位名叫提波切利的画家突然看到从窗户飘进来的一片木片,上面是一张出浴素描写生,是刚结束洗浴后的画面中心人物阿瞬站在泉水边,画面右侧的阿布罗狄张开浴巾织物要给阿瞬披上。
提波切利从中获得灵感,参考这张素描创作了《维纳斯的诞生》。由于提波切利是意大利人,所以他使用罗马神话中美神的名字命名,对应古希腊神话的美神阿芙罗狄忒。该画作是文艺复兴早期的代表性作品。
当阿布罗狄完成这台震撼上映的玫瑰剧场,阿瞬问阿布罗狄接下来的打算。阿布罗狄反问:“如果我的花魂小宇宙就是不打算返回圣域,你是打算硬抢双鱼座黄金圣衣吗?”阿瞬不知如何回答,但默默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阿布罗狄无奈说道:“就这样被你穷追不舍到天涯海角,真没什么意思。不如这样吧,假教皇双子座撒加当初为我的花魂小宇宙构建这个异次元空间,是为了让我的本体在死后,寻找到一个人类能妥善与美打交道的时空安放自己的灵魂。当我找到那样的时空后,我就把双鱼座圣衣交给你,你带回圣域。但在找到之前,可能你还需要尾随我一阵。”阿瞬欣然应允。
正在这时,昨晚那只被阿布罗狄狠狠教训的天使带着大群天使长军团,将阿布罗狄和阿瞬团团围住。“就是他,他释放巫师、残害神职人员、还砸了我的教堂,这个异端实力强大,我们要替天行道!”
阿瞬见势不妙,果断挥动仙女座圣衣配套武器星云锁链摆防御阵仗。但星云锁链却纹丝不动,对天使的进攻威胁毫无反应。阿瞬顿感茫然:“怎么回事?为何星云锁链不听从指令?”
阿布罗狄说:“你的星云锁链是按价值取向行动,星云锁链会攻击邪恶力量,不会攻击正义。但在欧洲中世纪时空,天使就代表正义,掌握这个时空的道德秩序。星云锁链出现是非观判断上的混乱,无法向天使攻击。”
天使长军团纷纷亮出胸前十字架,或将十字架化为长柄利剑发起冲锋,或用十字架发出火热光芒灼烧阿布罗狄的花魂小宇宙,还有些天使集体做法发动飞羽攻击。
天使长军团多重大招联合压阵,让阿布罗狄两拳难敌四手。虽用瞬间移动技能左躲右闪并用玫瑰光速拳还击,但因敌众我寡,仍免不了挨吃了几剑,哪怕有黄金圣衣保护但仍鲜血淋淋。
阿瞬见形势危急,赶紧使出星云旋风吹散扑面而来的天使飞羽,并通过增大天使翅膀的飞行阻力,减缓天使移动速度。虽取得一定效果,但天使长军团仍攻势如潮。
“这样下去,真就死无葬身之地啦。阿瞬你赶紧走吧。你是穿越到异次元空间的活人,如果死在这里。那几百年后就不会有一个叫‘阿瞬’的人诞生,时空就错乱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圣域大动荡历史会被改写。白羊座穆先生那个家伙应该睡醒了吧,他们会把你弄回现代的。”阿布罗狄示意阿瞬赶紧离开。
但阿瞬坚决不肯走:“这怎么行呢?你一个人更加打不过他们。天使长军团都是高阶天使,和你们黄金圣斗士一样是顶端。但他们那么多人,你会寡不敌众啊。”“听话!快走!”“不行!我不走!”
心高气傲的阿布罗狄都无语了:“哎,真恨不得用玫瑰的茎刺戳你这个永远讲不通的小子。不过那也得先在这场生死攸关的鏖战中取胜,得想个什么法子呢?”阿布罗狄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突然灵光乍现:“这个创意无限的灵感来得太及时了,虽然有风险,但值得一试。”
正当天使长军团持剑集体冲过来时,阿布罗狄突然高举双手投降:“等等等等一下!麻烦停手!我投降!”正飞着冲过来的天使长军团紧急刹车:“嗯?怎么突然缴械了?刚才的架势呢?你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吗!?”
阿布罗狄换上一副嬉皮笑脸:“哎哟,打不过肯定就知错了嘛。请诸位天使大人们息怒,我自知罪不可赦,也不指望各位高抬贵手,只是希望各位天使大人们笑纳我的小小心意,替我的灵魂在上帝面前说点好话,让我能在十八层地狱少吃点苦头。”
天使长军团怒不可遏:“你是想用你那魅惑妖花收买我们纯洁的灵魂?!别痴心妄想啦!”阿布罗狄继续低三下四:“岂敢岂敢。但请先听我说完再做决断。”
阿布罗狄这番迷之操作把阿瞬都整蒙圈了:“阿布罗狄你搞什么名堂?自视清高的你怎么会自主缴械?圣斗士都是战斗到最后的呀。”
阿布罗狄不理会阿瞬,自顾自地向天使长军团亮出一朵双鱼座黄金圣斗士的最强奥义——一朵纯洁无瑕的白玫瑰。阿瞬认得此花是阿布罗狄最后的保留武器,其巨大的力量可以刺穿真神胸膛,因此它不能像红玫瑰、黑玫瑰那样可以批量复制,施展规模化攻击。
在圣域大动荡中,阿瞬为突破最后一宫双鱼宫与阿布罗狄殊死搏斗到最后,逼得阿布罗狄首次亮出飞雪白玫瑰刺穿阿瞬心脏。当白玫瑰花瓣因吸收阿瞬心脏血液全部染红,阿瞬最终倒地气绝,后又被雅典娜女神救活。“难道阿布罗狄想用这朵白玫瑰击败天使长军团?可白玫瑰只有一朵呀。”阿瞬暗忖着。
阿布罗狄向天使长军团展示着飞雪白玫瑰:“这举世无双的白玫瑰代表至高无上的极致纯洁,就是你们天使的颜色。但此花仅存世一朵,它只属于最最纯洁的天使,也是在消灭我的行动中功劳最大的那一位。”
天使长军团从没见过如此洁白无瑕的白玫瑰,原先对它的排斥转为赞叹。阿布罗狄又强调了一遍:“最洁白的白玫瑰当然只能与最纯洁的天使相配哦,有且仅有一朵。”天使长军团的心被这白玫瑰撩拨起来,翅膀间的羽毛开始不由自主摆动。
有位大天使率先宣称自己祷告最虔诚,理当配得上这朵白玫瑰。其他天使马上传出挑战性的反对声:“不对,你凭啥说自己最纯洁?我明明看见你有一次祷告打瞌睡了。我比你更纯洁…”
“你们俩都不够我纯洁,我被供奉的时间更长、资格老…”“我修为比你强、功力更甚,我才是最纯洁的…”“我位份高,教区管辖范围比你大,教会行政级别高…”“我来自的国度在基督教传播历史上更早皈依…”“我教区富裕、纳贡多,对梵蒂冈贡献大…”“我的教民虽整体贫困,但信仰坚定…”。甚至连昨晚被阿布罗狄教训的小天使都出面争抢白玫瑰:“我被这个异端伤害最大,所以白玫瑰应该补偿我。”
天使长们互不相让、争执不下,逐渐面红耳赤,阿布罗狄则在一旁火上加油:“诸位天使大人如果讨论不出来,那就互相切磋比划几下,应该也是个解决办法。”
原先同仇敌忾的天使长军团居然径直为一朵白玫瑰动起手来、斯文扫地、丑态百出,甚至开始彼此揭发。白衣天使背地里的私心、谎言、背叛、出卖等蝇营狗苟的不堪,相继被抖了出来。
阿瞬已经明白了阿布罗狄的用意,佩服之余仍问道:“你胆子真大,你咋能预料到他们会为了一朵花而争斗呢?万一他们没中计,岂不是一剑劈死你?”
阿布罗狄胸有成竹:“他们一定会争起来的。如果他们之间绝对平等,基督教教义就不会对天使划分各种等级了。这就是那群只长羽毛、不长智商的笨蛋的本色。之前总是逼迫平头百姓相互检举揭发,现在轮到他们自己竞相抹黑、菜鸡互啄。天天神神叨叨地假慈悲连自己都信了,成天念经把脑子都念秀逗了,竟瞎折腾那些灭绝人性的破事儿。当然计划能成功也是因为这朵白玫瑰确实太美了。虽然冒险,但我对白玫瑰之美的力量也有充足自信。别看这帮白衣‘又鸟’天天打压美丽,其实他们才是妄图霸占美丽,得不到就毁掉美丽的宵小。”
阿布罗狄说着顺手又倒了两杯玫瑰花茶给阿瞬压压惊,两人边歇息、边喝茶,笑看天使长军团洋相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