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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玫瑰交响曲的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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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罗狄轻声自语道:“作为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圣域大动荡的阵亡之人,幸亏我的花魂小宇宙携带了我肉身,在双子座撒加构建的异次元通道中一同穿梭,现在真派上用场了。”

阿布罗狄取出代表双鱼座黄金圣斗士最强奥义的飞雪白玫瑰,尽可能将小宇宙燃烧至极限,在阿瞬的瞠目结舌中,用力将飞雪白玫瑰刺入自己心脏,并切开手腕让动脉的血液喷射而出,以手掌代笔,用尽全身力量在白色空间内挥毫泼墨。

阿瞬深知被白玫瑰刺入心脏后并不会当即气绝,需要待白玫瑰吸收心脏血液,完全呈现红色时才会身亡。阿瞬冲过来要制止阿布罗狄的自裁。

阿布罗狄一把推开阿瞬:“别碍事!这朵花一旦刺入心脏,只有像雅典娜那样的大神祇才能救活。你认真看这幅画,用心去看,用灵魂去感悟。”

阿瞬眼眼中开始呈现出数个与白色空间对比强烈、似花非花的鲜红血团色块。“这是啥?你画的什么呀?看不懂啊。”阿瞬不解。

因失血过多而全身痉挛但仍在奋力创作的阿布罗狄,用残存的话语颤颤巍巍着:“不要…拘泥于具象的形式…用心好好感受…打开思维情趣尽情去想象,调动听觉、嗅觉配合视觉感官一起联动。”

阿瞬聚精会神地看着阿布罗狄挥洒生命的惊世遗作,逐渐被巨幅画面的成像规模和色彩吸引。饱和度极高的艳丽血色在眼前形成了一朵朵红色旋涡,旋涡下细雨帘幕般的道道血丝如飞瀑倾泻而下,与数字时空的洁白背景形成极致的视觉对比。(请读者参照托姆布雷的玫瑰或牡丹系列作品)

数朵大小不一的玫瑰花跃出传统柔美精巧的绘画语境,演变近乎抽象、浩瀚宏大的史诗主体。花朵排布错落有致、状态不一,或含苞待放、或灿烂盛放、或几近凋谢,富于动感。绽放或溶解的玫瑰花仿佛瞬间经历着繁荣与凋零;奔放笔触下鲜红的线条不以边界为终结,向远处持续晕染,诉说着生命的无限循环。

在阿瞬目不转睛的欣赏中,他却仿佛听到了花朵呼吸的搏动,感受到馨香的音符在嗅觉间奏响着气势如虹的华丽乐章。诗意的画面充满了戏剧张力的叙事效果,让美与爱、刹那与永恒的哲思凝固在阿瞬心中。

“阿布罗狄,这巨幅玫瑰花看似无序,却蕴含着极富生机的能量,让我体会到有别于具象化的多维度感知。我能体会到感官上美的冲击力和哲学语境中美的深刻性,是对美的极致赞颂。我相信即便并非圣斗士的普通人以及并非专业的艺术从业者,也能通过欣赏你这幅巨作,感受到你恢宏的小宇宙,能与你思想中的脉搏互动。”

阿瞬没有收到阿布罗狄的回音,仅有一朵已被鲜血全然染红的白玫瑰,还有已自动打包装箱的双鱼座黄金圣衣。“阿布罗狄你在哪儿?别留下我一个人呀,我还想和你深入交流,还有一些情况没弄明白呢。”

阿瞬茫然若失地呼唤着阿布罗狄,起初他不愿相信,但那幅抽象玫瑰巨作逐渐凝结的血液颜料,那件静置一旁闪闪发光的双鱼座黄金圣衣,那散发着告别气息的染血白玫瑰,一切都清晰地说明,阿布罗狄的花魂小宇宙连同还魂的肉身已彻底消逝,世上再无最美战士阿布罗狄。

阿瞬半跪着,默默抚摸着那件带有阿布罗狄过去痕迹的双鱼座黄金圣衣,缓缓拾起由阿布罗狄心脏之血染红的白玫瑰在鼻尖恋恋不舍的反复嗅闻。

“这就是曾杀害我恩师并与我在圣域大动荡生死搏命的仇敌血液的味道,没有丝毫腥味。他每一滴血都是香的,略带某种伤感。天啊,这就是我仇人体内的味道。”

如果说上一次亲手打败阿布罗狄为师父报仇雪恨带给阿瞬快意恩仇,这次阿布罗狄用生命为阿瞬启迪美学后的彻底逝去,则让阿瞬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矛盾与惆怅。

阿瞬始终未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将美贯彻到底、为捍卫美不惜牺牲自我的人选择对邪恶假教皇双子座撒加唯命是从。阿瞬现在甚至不清楚自己心底对阿布罗狄是恨,还是夹杂着某种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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