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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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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准备好的银钱苏雨晴找到赵芸,表示全家都会全力支持她的,可是听到母亲要把嫁妆全部换成银票,赵芸还是不忍心,自己的一个想法,却要劳累那么多人为自己退让和牺牲,赵芸心里有愧不肯接受。

“不是你一个人,是大家都有心要做这件事情,本来嫁妆也是要留给你和皖儿的,你现在要用,又有何妨呢?”苏雨晴劝说着。

赵芸却是急了,皱着一张脸说道:“我自是不要紧,可是皖儿的那份,怎么能碰得。”

“你看这个。”苏雨晴从桌上拿过来一封信,“我早就去信问过,这是皖儿的回信。”赵芸拿过那封信,摊开仔细看来。

那天训练结束,赵皖刚到房间坐下便看见床上放着一封信,看着信封上的字很像母亲写的,赵皖怕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便赶紧打开查看了起来,发现原来是赵芸想要修建一个类似救济堂的居所来收留一些贫苦和落难的女子,十分得感慨,不仅立刻回信请求母亲将自己的那份嫁妆也变卖出去,又将自己这些日子的俸禄全部整理好一起送了出去,并在信中鼓励赵芸一定能完成这份善举,只可惜自己不能随意外出,帮不了什么忙,请求她一定要收下自己小小的心意。

看着这封信,赵芸飘动的心也彻底安定了下来,虽然未来还不明确,但是自己身边有那么多人的支持,即使困难又有何妨。

怀着激动的心情,赵芸和吴十来到了那家豆腐店,想要给那女子送药并看看她的伤,最重要的是,想要告诉她另一条可以走的路,虽然还未成形,但只要再等上一等,相信那一定是条宽阔的大路。

豆腐店的门紧锁着,并没有出摊,赵芸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找到旁边的店铺一问,原来那女人终究还是没有等来光明,她是在一个夜晚去世的,甚至还带着满身的伤。“唉,也算是解脱了。”那个店老板这么说着。赵芸却是忍不住落下了泪,这绝不是她的解脱。

为了能够早点建好慈安堂,赵芸几日里跑遍了锦都,太偏僻的地方不安全也不利于将来她们的学习,太靠近主街的话费用实在又太高了,最终在一个离主街好几条街道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废旧的院子,这家主人家已迁居南部,赵芸去书特意说明来意,感怀于赵芸的义举,主人家便宜卖给了赵芸,并且十分爽快地签署好了房契。只是宅院荒废,内有杂草丛生,还需要多加修整一番才是。

近日朝堂之上议论纷纷,月影探听得皇上准备重设科考,于是早早地就等在了正和宫门前。看见皇上归来,月影笑脸盈盈,快步上前,可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皇上便对她挥了一下手让她退下。看着跟在后面的太尉和礼部尚书,月影想肯定是和他们商议科考事宜,便一直等在门外,谁想到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月影的腿实在有些酸疼,只能不停地来回踱步,橘华见此上前劝道:“公主,不如先回去,过会儿再来吧。”

月影摇摇头,等会儿不知父皇又会去哪里还是一直守着安心点。

“公主一直在这里站着怕是累着了,未央宫离此不远,公主可以去未央宫歇歇,让紫莘在这里看着,一旦两位大臣出来,便去未央宫急报。”橘华又提议道。

“不可,你不要多说了。”月影拒绝着,脑中不停想着自己即将要说的话,手心里微微发汗。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两位大臣出来了,看见公主在门外也只是微微行礼后匆匆离开了,月影刚想上前,只见周公公推门而出,让人前去召见两位太傅和都督。“公公,烦公公回禀,月影求见。”月影着急说道。

周公公笑着安抚:“公主,皇上今日公务繁忙,接见完大臣恐怕还要一两个时辰,公主不如下午再来。”

月影知道周公公是好意,便也没有再多说,平日里父皇就算再忙也不会如此严肃地对待自己,看来父皇对此次科举十分重视,月影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免开始紧张起来,原本来之前是自信满满的,毕竟父皇对自己多有宠爱,自己几次举荐也都应允,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自满了,月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看着那扇门,想到自己实际连推开它的能力和权利都没有,更加泄气。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两位太傅和都督都赶了过来,月影有气无力地抬头,看见自己的老师正担忧地看着自己,连忙挂起笑容,目送着他走进正和宫。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影能听见里面传来一些声音,但是却听不清具体在说些什么,因为站的过久,眼前甚至有些模糊,头也开始晕晕沉沉的,橘华发现月影的异样,急忙上前去搀扶,月影靠着她,这才慢慢地好了一点。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几人终于出来了,李太傅看着月影略显憔悴的模样,心疼又鼓励地看着她:“公主,去吧。”

月影感激颔首,努力撇去自己的杂念,大跨步走进正和宫,只是站了太久,两条腿已是酸麻不已,每走一步从脚底逐渐向上攀爬的酥麻和刺痛感让月影差点跌倒在地,但是月影咬着牙,又逼迫着自己迈出下一步,随着一步步坚定的步伐,酸麻感也逐渐消逝不见了。

“儿臣参见父皇。”月影双膝下跪,朝白寒行了一个大礼。

白寒有些惊讶,只是让月影快起,“怎么了,我今日实在繁忙,没时间陪你了。”

“父皇,儿臣听说父皇要重设科举,心下有一疑惑?”月影依旧站着,看向座上的君王问道。白寒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影儿,有何疑问啊?”

“父皇既然重设科举,想定必有所要求?只是不知是否要有人举荐才能参加科举?”月影问道。

白寒哈哈大笑:“自然不是,若要人推举才能参加,那重设科举又有何意呢?”

“那,是否是达官贵人才能参加?”月影又问。

白治已没了耐心:“既设科举,自然是有才能者均可参与,其他一概不设限。影儿你还是回宫去吧,待过几日空闲了我再去看你。”

“父皇,”月影提高了音量,稳了稳紧张的心情:“父皇一言九鼎,既如此,月影便代天下女儿谢过父皇了。”

“什么?”白治明白过来,气得站了起来。“月影,你这是胡闹。”

“父皇,这是父皇金口玉言,怎么又说是月影胡闹呢?”月影反驳着。

“科举不是儿戏,哪有让女人参加的道理?”白治生气地说道,月影急走几步,上前直视着皇上的眼睛:“儿臣知道科举不是儿戏,所以才一再问询,是父皇说只要有才能者,皆可参与,难道女人的才能便不是才能了吗?”

“女人的才能?天下之大,能识字读书的女人又有几何,更遑论内有才能者。”白寒居高临下地说着,“女人既嫁的夫婿,自是在家相夫教子,其夫与子考得功名便是她的才能了,如何敢说上得朝堂呢?”

看着白寒那副疾言厉色的样子,月影也不免寒心,原以为父皇为自己请太傅教导,又处处爱护,是想要立自己为储的,可是如今看来,父皇他对女子成见如此之深,对自己宠爱也不过是因为与母后情深,实则未必有立自己为储之意。

“父皇既知女子成才艰难,更不应该多加阻拦,若女子只需相夫教子,那为何又让月影识字读书呢?”月影强撑着一股气说道。

白寒眼里闪着寒光,盯着座下的月影缓缓道:“看来,太傅真是教了你一些东西。”那声音是如此冰冷,月影也不由得发颤,明明还想要说些什么不想太傅因自己受难,可是喉咙发紧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公主言行有失,禁足一月,罚抄《女训》百遍,不许任何人进出昭和宫。”

听着太监宣读圣旨,看着宫门被落锁,月影还是没有忍住落下一滴泪来,橘华心疼不已,不知道公主是怎么说错了话得罪了皇上,以往公主再顽皮皇上都没有说过重话,可现在竟然会将公主禁足,怕公主伤心,橘华也不敢上前劝慰,只是默默看着公主。

平静了一会儿,月影擦去脸上的泪痕,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桌案前,“橘华,把《女训》拿过来,准备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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