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美妙的情诗,围观的人们纷纷热议起来,“这诗饱含浓浓相思之情,此女郎情意绵绵,温柔缱绻,爱意深切,静默不语,真是秒啊!”“此诗隽永含蓄,韵味悠长,好诗,好诗!”“这样一位如云中仙姬一般的贵女,哪位郎君会不动心呢?”“就是就是!任何一位郎君都会被她打动的吧?”
这时天空中一木鸢飘摇而起,那木鸢上系着三根彩带,这女郎身旁的婢女见了,欣悦之情溢于言表,“女郎,这是桓郎君送与你的木鸢,他承诺若在这仲春会上放起它,并系上三根彩带,就是要与女郎你情定三生呢!恭喜女郎!您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围观的人们听了,接连表达贺喜之意,“恭喜女郎啊!”“恭喜恭喜!”“女郎如此才情与品性,定是能嫁与如意郎君的!”
看着周围人纷纷道喜,人人皆是欢喜连连,乐乐陶陶,那贵气女郎更是被簇拥着,有种众星捧月之感,林蔚蔚脑海中突然泛起一句话: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她心里涌起浓浓的酸涩,美眸中泛起了靡丽的水雾,她感觉再也抑制不住这潮涌,就闷声对郑阿春道,“阿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先去那边了!”
“唉!冏冏姐姐!”郑阿春担忧的看着她远去的倩影,但一想到林廷庥暗中派人跟着她们,保护着她们,她也就放下心来,心想自己一会儿再去寻她。
林蔚蔚提起裙摆,盈盈的跑开了。跑到一条小巷,她蹲在墙根,抱住自己,嘤嘤的啜泣起来,她心里的酸涩更甚,那桓郎君还能有谁?定是桓逖无疑了,他竟然送了木鸢给那女郎,还说什么情定三生,那之前他对她做的呢?都算什么?一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加伤心了,她泪水依依,夭桃秾李的娇颜上满是怜若之情。
“很难受?嫉妒?”这如钟鼓将将低沉魅惑的声音倏然响起,桓逖身上冷矜邪魅之感尤甚,“我不是告诫过你,这场游戏若是你哭鼻子,那你就输了!”
林蔚蔚止住了啜泣,但还抽噎着,她站起身,像个被抛弃的小猫般怜若又无助,“难道这只是游戏吗?你对我从来没有付出过真心?之前你对我做的,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桓逖答非所问,“我对你付出所有皆是真心,我不纳妾了,冏冏嫁给我如何?”
林蔚蔚娇愤道,“你?你还骗我,你都与那女郎情定三生了,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桓逖坚定道,“我不娶别人,只会娶你!”
“我才不要嫁给你!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大魔王,你金玉其外,你衣冠禽兽,你这个披着狼皮的狐狸,大骗子!”
桓逖倏而敛了神色,言之凿凿道,“我从来没有送过她木鸢,这是离间计,你看不出来吗?”
这时那贵女翩跹出现,她正是莒犁郡主赫连妲。她娇滴滴的来到桓逖身旁,柔柔的开口,“桓郎怎不说实话?为了讨好皇上与皇后,你献计献策,让朝廷成立了媒氏,制定高额的税赋,逼迫未婚的郎君女郎们限期成婚,这样既取得了皇上与皇后的信任,又可以多纳几房小妾,妻妾成群。岂不是两全其美?我应了郎君你可以随意纳妾,郎君这才答应娶我为正妻的!”
桓逖的鹰眸紧紧的攫着林蔚蔚,他凛声开口,“莫要听她挑拨,我只会娶你!”
赫连妲娇俏的踮起脚,在桓逖耳边喁喁私语,“桓郎可知,前朝有一种制度叫告缗,就是鼓励人们去揭发商贾隐匿财产,偷逃赋税的一种政策,凡揭发属实,即没收被告发者的全部财产,并罚戍边一年,告发者奖励被告发者罚没财产的一半。若是有人假造证据,去诬陷林家,恐怕你的小美人就要失去她所拥有的一切了呢!若想保护她,我要你吻我,就现在,在她面前,抱住我,深深的吻我!”
待她落下脚,她深情款款的瞧着桓逖,语娇意魅道,“桓郎,我说的可是真的?你既许我为正妻,我也答应你纳了这个小美人为妾!”
桓逖咬紧了牙关,沉声道,“好!”
他继而抱住了赫连妲,与她紧紧的拥吻起来……
林蔚蔚只觉得心碎成了几瓣,她抹着眼泪,快速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