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了。她好累,也顾不上还亮着的客厅和人,直接回去睡觉了。
明天再说吧…
昏昏沉沉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对方的声音很小,又丝丝绵绵的,完全听不清。
算了…明天再说吧。
她闭上了眼,沉进了柔软的床上。
下午,白终于睡醒了。但睡醒后的感觉并不是清醒,而是晕乎乎的,感觉自己软绵绵的。
白努力清醒过来,在床上坐着发呆,又摇摇头。感觉自己终于醒了之后才出门。
餐桌上是一把刀以及一盆雪绒花。上面的花纹…是自己刀没错了。
白又想起昨天和柒对打。
真是一件恐怖的事。自己完全打不过对方,而且对方还是在放水的状态下。
这时,柒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拿着两人之前在某个下午包的包子。
“吃些吗?”
白微笑着说:“好啊,正好饿了。”
白吃着包子,看了一会花问:“你买的吗?”
柒说:“是。”
雪绒花在首都的价格很贵,因为是其他地区运过来的。这一株还是人为养出来的,估计更贵了。
白这样想着,便不说话了。
我…真的要杀他吗?
柒没有问白昨天为什么那么晚回来,也没问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只是想,以她的现在看起来快崩溃的情绪,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过段时间,只要这段日子过了,他们就能回到之前的日常中,甚至可以慢慢追求她。
柒这样想着,却不料当天晚上白打算离开了。
柒看着白离开,直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才问:“去哪?”
白回头,漏出了她经常用于应付别人的微笑,说:“我有钱了啊,该离开了。”
柒愣住了。
他没想到白真的会离开。实际上一开始白住在他家的时候他是有点想让她快点走人的,当时柒认为白太吵了。
但现在,柒已经对白有了不一样的情感,他不希望白离开。
可他没有任何理由来留下她,也没有任何立场……
没有…
柒只好跟着白回到了一年前白就应该待的房子中。
很小,而且看到出来是用于租出去的短时间房子。
“还好吧?”白环顾了一遍四周,“我以后就住这里了。”
柒不说话,他已经习惯了白和自己待在同一屋檐下的生活。他没话可说。
柒只是过来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白躺在床上,看起来在想些什么。
--------
醉生梦死,一种能让人忘记记忆的毒。而醉生梦死的配方,只有药宗才知道。
而药宗,早在十九年前就被灭门了,据说是因为宗门中的一位女弟子本来是宗主候选人的,但位置被人强行抢了去,于是恨意蔓延,杀光了整个药宗。
白的父亲,也就是药宗唯一一位逃脱了的弟子。
因此,白也得到了最后一份来自醉生梦死的配方。
现在,为了能让柒有一点活下去的机会,白打算重现醉生梦死。
在父亲留给自己的那本书中,记录了醉生梦死的配方。
白想用一周的时间来制作这味毒,但同时,她其实并不希望柒去救她。
在最后两天的时间里,白在一个下午叫出了柒,约他在首都外的一座山坡上相见。
白来的比较早,并不是因为想见到柒,而是在想应该怎样说出台词。
心里期待着,又恐惧着。开心能再次见到对方,又在想对方会不会来救自己。
盼望着,盼望着…他来了,从对面的山坡上走来了。
柒很少面带微笑,但这次相见,他却异常的开心。
只是等他走到她面前时。“啪!”的一声,白就已经打了他一巴掌。
柒不解,早在白巴掌还没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但是…为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吗?
“以后,离我远点。我的事你也不要再来多管了。”
白转身走人,柒只是站在原地看着。
不要跟上来。她心里想着。
不要跟上来…白有些想哭了。是了,这一个星期其实是给她自己做心理建设用的。
不要跟上来!白下定决心离开,渐渐的,她走远了。
柒待在原地,直到她消失在了视线中。
他如同一只小猫般静静地待着。
小猫本以为,蝴蝶飞到了他的头上便是愿意和他玩了。他开心的泡了起来,带着之前所没有的欢快。
一回头却发现,蝴蝶已经飞走了,只留下他自己沉浸在不解和悲伤当中。
白蝴蝶又飞走了,又只剩下小猫自己了。
----------
白在寻找制作醉生梦死的药材。
首都里能买到的药材都不大符合,只好自己寻找了。
白记得有一味在训练场里有,她便动身前往,一路上的景色竟和出来时的无差。
对了,我去年就是在夏天出来的。
白想起来了。
不知道兰儿怎么样了。应该已经成为高等生了吧?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比我厉害了呢?
……
肯定是了。
进入山谷的路上,她四周眺望了几下,发现有一种特殊的物质拦住了前进的道路。
“嗯?”白疑惑,明明出来时没有这个的啊。
她试着触碰,当手放上去时感受到了一股能量在运作。那能量甚至还在试探自己。
真是奇怪。
不过,那能量接受到白的信息之后,就渐渐消退了。在白惊讶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个可以通过的漏洞。
白还是感到奇怪,身体却自己先行一步,走上去了。
通过了。白有些无语。就这样让我过去了?
这安保系统不行啊。
走过去之后,白还专门回过头来扫了几眼这个透明的能量屏障。
算了。
白转身离开。
距离药田还有一段距离,她看见了前往下一课的学生。但无一例外,都是新来的面孔。
她就这样走着,没人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任何人。
别人注意到了白,白也选择无视,然后继续跟着群体走了一段路。
以前,白和其她两位女生也这样走在一起,和大家。
虽然大家互相之间都不联系,甚至还是敌对关系。但,至少有人记得自己。
兰儿…一年不见了,她会在哪呢?
白没有见到。
直到药田,她都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
反倒是有一位背上是机械骨的男人出现在药田的旁边,在亭子里喝茶。
“你来了。”
“是你。”白说。
“你其实早就知道我要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