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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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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安的视线不可置信地从地上向上移了几寸,只见那几近透明的床幔之下有两道身影正交错着,还不时传出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何时见过这阵仗,当即便撒开了喉咙尖叫出声。

原本在门外分散站位的几人被萧文安的惊叫声吸引,纷纷向她围拢,随着萧文安的视线一同向屋内投去了眼神。

他们一行人中有男有女,但皆是年龄相仿且都还未成婚的,男子们还能故作镇定,可女子们一时间纷纷都羞红了脸。

中书郎之子许胜之平日为人最为古板正直,他听到声音后也朝着屋内看去,只一瞬他便移开了眼神,当即涨红着脸大声批评道:“竟在祭坛这般神圣的地方白日宣淫,真是成何体统!”

另一位性子较为大胆的公子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内看,他的眼神在扫过地上的衣裳之时,觉得有些眼熟。

短暂思考片刻后,他才突然想起,这不是裴茹萱的衣裳吗?

他一直喜欢裴茹萱那般娇娇糯糯的女子,今日还几番打量过她,也瞧出了裴茹萱是盛装打扮后出门的,可实在是没想到,她竟是这般放荡的女子,便也没想着替裴茹萱遮掩,几乎脱口而出道:“这不是裴二小姐的衣裳吗?”

裴茹萱因着时常被裴南带在身边参加各种京中的宴会,而裴家又只有两个姑娘,因此大家都直接称呼裴茹萱为裴二姑娘。

萧文安今日与裴云蓁在一处站了许久,两人还搭过话,她自然知道裴茹萱今日穿了什么样的衣裳,于是闻言也将视线又投向了屋内。

她见地上那衣裳果真是今日裴茹萱所穿,当即皱着眉道:“还真是...”

萧文安最先的惊叫声只是堪堪将裴茹萱混乱的思绪拉回了片刻,而门外不断传来众人清晰的议论声才让她逐渐回笼了意识。

裴茹萱有些费力地转头转向了一侧,待看清门外站着如此多人后,她还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下一瞬身下传来的异样让她又转回了头去,待看清自己现下处在一个什么境地后,又是一声惊叫传入众人的耳中。

萧策听到身下的动静,也有些不满地侧头看去。

门外不时吹入的凉风终于将床上两人脑中的最后一丝混沌吹散。

裴茹萱简直羞愤难当,她慌张地扯过一旁的被子,胡乱地盖住自己的身体。

她怎会做出这种事情,还被这么多人看光了身子,日后还如何能在京中贵女圈立足?

众人这时才发现床上的另一位当事人竟是淮王殿下,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淮王是天潢贵胄,他的行事作风还轮不到他们这些还尚无根基的世家子弟来置喙。

就在众人都想着要不要装作没撞破此事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嗓音响起。

“这里是发生何事了?怎得如此热闹?”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裴云蓁正站在廊柱之下,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可让人惊恐的是,她的身后竟还站着皇后娘娘与端王妃。

“给皇后娘娘和王妃请安。”众人连忙行礼。

只是行过礼后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裴云蓁的问题,此时皇后已然察觉出这些人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她转头吩咐了身旁的宫女,道:“琴音,你且上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琴音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宫女,她应了声是便听从吩咐快步走到了人群之中,然后看向了屋内。

她眼神快速扫过屋内的场景,一脸神情紧绷的淮王躺在床上,身侧鼓起了一个大包,看着像是藏了个人。

到底是跟着皇后在宫中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大宫女,又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后,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于是琴音迅速回到了皇后身侧复命,“娘娘,是淮王殿下,他身侧躺了个女子。”

皇后没想到是早晨还在祭天典礼上大出风头的萧策出了事,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接着又想起今日萧策并没有带着他的侧妃出门,以为是萧策临幸了哪个宫女丫鬟。

她眉头微皱,此事可大可小,倘若他只是在自己的王府内这么做,谁也没法去置喙他什么,可他偏偏在祭天大典日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很上不得台面。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不得不插手管了此事,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按下此事。

陛下今日原本心情不错,她也不想张扬了此事去触陛下的霉头,便想着私下给萧策一点惩罚,谅这几个撞见此事的公子小姐也不敢出去乱嚼皇子的舌根子。

思及此,她便再度吩咐了琴音:“去把三皇子请出来,还有那女子,让她一起出来。”

琴音领命,带着几个宫女嬷嬷一同走进了屋内。

“三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萧策自然是认得皇后身边大宫女琴音的,他知道此事严重,也不敢怠慢,沉着脸下了床。

裴茹萱在被中躲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琴音虽没有指明,自己也理应一同出去,可她一想到在外面等着自己的将是身败名裂,手脚便如同灌了铅一般,半分也挪不动。

琴音见被子中躺着的那人丝毫没有动静,又耐着性子开口:“这位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她等了片刻,仍是毫无回应,便向身旁的两位嬷嬷递了眼神。

两位嬷嬷顿时心领神会,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挽起袖子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啊。”

裴茹萱虽牢牢攥着被子,但又怎敌得过两位时常做活的嬷嬷力气大,她身上最后的遮挡被毫无预兆的掀开,当即尖叫出声。

只是那两位嬷嬷却丝毫不怜香惜玉,直接上手将裴茹萱拉下了床,然后随手捡起地上的衣裳,胡乱地套在了她身上,便推搡着将她押出了房门。

廊檐下,皇后坐在宫女搬来的圈椅之上,而萧策正低垂着头跪在她身前。

裴茹萱被押出门后也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策身旁。

气氛一时变得紧张,皇后眼眸微眯,冷眼将目光扫向跪在地上丝毫不敢抬头的裴茹萱,她此时十分狼狈,发髻歪斜,身上是被皱皱巴巴胡乱套上的衣裳。

皇后的视线一顿,她虽然看不清裴茹萱的样子,但她的眼光向来毒辣,即使裴茹萱身上的衣裳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但那料子绝不是普通宫女丫鬟能穿的。

看来此女子应是哪家的小姐,若真是如此,只怕此事更是棘手。

“你,抬起头来。”皇后的声音愈发的冷冽。

裴茹萱知道皇后是在对自己说,她哆哆嗦嗦地半抬起了头,眼神之中满是慌乱。

皇后并不认识裴茹萱,勉强看到了她长什么样子,刚想再问她的身份,就听一旁的端王妃惊呼出声。

“竟然是她。”

“你认得?”

端王妃看了一眼皇后,道:“娘娘,这正是我方才同县君提起的,她那堂妹。”

方才皇后与端王妃正在外头散步,碰巧遇上了裴云蓁。

皇后因为上回裴云蓁通过自己给陛下递折子一事,故而对她很有好感,加上她又被陛下大加赞赏,又封了县君之位,皇后便也乐得同她多聊了几句。

而端王妃向来是比较会来事的,她见皇后对裴云蓁释放好意,便也陪着她们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说起了那日在端王府发生的事情。

皇后心头了然,朝着萧策道:“你可还有甚辩解的?”

萧策此时阴沉着脸跪在地上,他还在不断回忆着这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可他只记得原先他是在自己的屋中休息,怎么会突然到了另一个屋子之中,还与裴茹萱发生了此事。

他低着头瞟了一眼身侧裴茹萱,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对自己下了药,毕竟他一直知道裴茹萱是特别想要成为自己侧妃的。

但萧策又觉着她应当也没有这般大的胆子,于是他又觉着许是今日自己在祭天典礼上大出风头,是不是惹急了别的皇子陷害与他。

他一时有些吃不准,但不论是何种情况,只要自己积极认错,再被惩罚一二,哪个男人还没有一两桩这般风流韵事?等时间一久,这事总会过去,并阻碍不了自己什么。

至于裴茹萱,自己是被人下了药,那便也怪不得他,况且谁知道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裴茹萱的参与呢?如今大难临头,便让她自求多福吧,总归只要自己无事就行。

思及此,他压下自己的情绪,很是恭敬地将头磕在了地上,“儿臣知错,全凭母后责罚。”

皇后素来对几位皇子都一碗水端平,毕竟她自己没有子嗣,而她也疲于卷入皇子之间的斗争心,因此将来不论是哪个皇子登上皇位,都会善待于她。

她见萧策认错态度良好,心下有了对他惩罚力度的拿捏,但面上样子仍是需要做足,于是她沉声开口道:“你身为皇子,竟然做出这般有损皇家威严之事,我看这圣贤书你是都读到了后脑勺去了,与世家子女有了私情,还行苟且之事,你让你父皇如何看你?”

萧策闻言将身体愈发地贴向地面,嗓音之中带着哀切,“是儿臣不对,儿臣让父皇母后失望了。”

“让你做出这般荒唐事,也是本宫管教无方,你让本宫如何向你父皇交代?”皇后摇了摇头,随即又开口道:“便罚你一年的俸禄,在淮王府禁足一个月,好好待在府内反省,非诏不得外出。”

萧策知晓皇后这是给自己从轻处罚了,他将头抬离了地面,又重新给皇后磕了一个头,“儿臣领命,儿臣定会痛改前非,不让母后失望。”

裴云蓁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她见状暗道果然不能光靠皇后娘娘来处置此事,这般不痛不痒的惩罚对萧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实在是太过便宜他了。

她眼神望向了廊檐尽头,在心头暗暗计算着时间,只等着能给萧策真正沉重的一击。

接着她又看向了跪在萧策身旁颤颤发抖的裴茹萱,既然她的好堂妹这般设计陷害自己,自然也要让她一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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