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似乎是有这么一个问题。”何所思反应过来她确实这么问过江陌，但那时候江陌已经用一个完美答案回过她了，现在又提起，是要重新回答吗？

于是何所思问她：“怎么了？现在又想回答了？我记得那时候你已经回答过我了，你当然喜欢我，是吧小江？我记得你还跟我说让我们一起共同努力来着。”

江陌低头，微微一笑，然后又摇摇头，认真道：“那天，突然之间我的头脑就迷蒙了，看你不像你，看林跃又不像林跃，晕乎乎又乱糟糟的，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话。”

何所思轻轻哼了一声，虽然还是不明白江陌什么意思，但再怎么笨她也知道江陌说这话表达的大概意思是她后悔那天的回答了。

后悔就是不想要，后悔就是有变化有希望。

她心上略微有些紧张，手上忍不住稍微用力抓住江陌的胳膊，同时带着埋怨问她：“什么意思？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的什么狗屁话，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说废话了？”

江陌又摇摇头，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曾经跟我说过，林跃有控制人的能力。”

“是啊，是我说的，但那也只是我的猜测，现在你还能来救我，那应该就是我错了，他没有控制别人的能力，不然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来救我。”

“但我觉得你应该是对的。”

“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江陌又摇头，接着道：“我说不清我自己，我们就来谈一谈夏春语。”

“昂？”

“在我第一次看见夏春语的时候，林跃在试图接近她，但她并没有理他；后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把目光多给过林跃，就像他根本不是团长一样，所以我就没把她当作情敌……但现在，在不知道某一天开始，她开始把自己的目光如胶水一样定在他身上，仿佛他是神迹一样。而重要的是她画的那幅画，我看过一眼，上面端端正正画了一个男人，根本不是林跃的脸，衣服的颜色也不是林跃穿过的衣服该有的颜色。”

“她的画？她神神叨叨的，画个奇怪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但那是照着林跃本人画出来的画。”

“也许她只是画功不好。”

“你见过她的画，那张人脸她只见过一面也能差不多完美复刻。”

“所以你的意思是？”

“她跟我一样，将一个别人与林跃弄混了，所以误以为自己喜欢他，所以才会沉迷。”

“那也就是说，你认为他控制别人的方式就是伪装成这个人爱的人？”

“是的。”

“所以，所以你方才的意思是，你发现林跃跟我长得越来越像，所以你才意识到你喜欢我？”

“嗯。”

“真的假的？我记得之前你还那样冷漠地对我来着，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点晚了？你说是不是晚了？”

江陌嘿嘿一笑，应接道：“是晚了，如果我能早一点参透林跃那双眼睛的魔力，或许那天我就会好好回答你，也就不至于有这样的结果了。”

“好好回答……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回答呗。当然，我不是想要原谅你，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回答才算好好回答。”

江陌又笑了一声，然后接着认真回她：“我想，应该等我找到变成男人的方法以后再回答你才算正式。”

“变成男人？”说了一圈两人又聊到了这个话题，但听了大半天的何所思依旧没搞懂江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她问她：“你这是什么逻辑，什么变成男人？难不成回答这个问题还要变成男人吗？这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江陌继续跟她解释：“这是一个常识啊，如果一个女人爱上另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就会为了她变成男人，然后跟她在一起。”

“啊？”何所思一脸震惊地直起身体，然后她看向江陌转过来的脸，却见那是一张非常认真的脸，并不是在开玩笑。

但女人就是女人，男人就是男人，怎么可能可以转换呢？

依旧坚信自己原理的江陌继续问她：“你没听过吗？”

何所思摇摇头，道：“你从哪儿听来的？哪有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母鸡啊，母鸡它们就会这样。”

“母鸡？”

“对，母鸡就会变成公鸡，然后跟另一个母鸡生小鸡。”

“……你……”何所思欲言又止地看着一脸认真说胡话的江陌，竟然犹豫了一下应不应该告诉她那只是对特定动物才会这样，对人不一样。

但反应过来以后，她立刻用肯定的语气跟她解释：“那个事情只是对动物才有，我们是人，我们没有办法有这样的转变，所以你不用为了喜欢我就变成男人。”

江陌瞳孔缩了缩，小声道：“是这样吗？”

“当然啦。”何所思看着她惊讶的样子笑了笑，继续问她：“你快说你要怎么好好回答我，不要转移话题。”

“我……”江陌眨着眼睛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自然而然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见她回答得那么无辜，何所思无奈摇了摇头，然后抱着她的胳膊又躺了回去。江陌依旧为她的舒服而暗自撑着自己，虽然她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势能让何所思感觉更舒服。

黑夜继续，两个刚刚聊表完心意的人并不愿意就此沉默地睡去，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去打破这样应该持续下去的平静。

最终，当月夜快要结束白日将要来临的时候，何所思开了口。

她抛砖引玉一样提问：“欸，你是怎么突然醒悟的？以前我那么明显地提醒你暗示你你都没明白过，怎么我不怎么管你的时候你清醒了？你不会就喜欢跟我对着干吧？”

江陌摇摇头，道：“大概是在我第一次意识到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是我情敌的那时候开始的。”

“所以你那次来找我，真的不是因为好奇林跃是不是……所以其实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后悔了？你从那时候就意识到其实你喜欢我？”

江陌摇摇头：“我那时候应该没有这样认为。而且我觉得你不会喜欢我，毕竟我这样没有任何优点的人，那一个正常人会喜欢？”

何所思笑问：“那你猜猜我现在还喜不喜欢你？”

“喜欢。”江陌很快回答。

何所思被她这个回答速度惊到了，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她笑问她：“回答那么快，怎么又对自己那么自信了？”

“我这样认为就好，况且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就是会有人眼瞎，所以她就喜欢丑的和没有任何优点的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丑而且还在暗示我是一个没有品位的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