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恋爱故事

“你还想再去看看你爸爸他们干什么么？”刘艺文摇摇头，“感觉心好累。”

“我们回去找我吧。”“行，我们回去吧。”两个“人”回到刘艺文的病房，白默茹竟然还在。她趴在女儿的床边睡着了。

刘艺文有点愁，她知道她妈妈很着急。奶奶非常认真的要把自己接回去。她非常忧郁的看向那个女孩。明显她的表情显示她还是有点犹豫。

“我知道，我们家看起来复杂了一点。但是其实，就还好。奶奶对我不错的。可能就是刘欣欣的妈妈不太喜欢我。但是家里奶奶是绝对的权威，她说的算的。她说能保护我，我觉得倒也不算瞎说。”“我还有一个哥哥，大概今年研究生毕业就会回来了。应该会进公司工作。我跟他不熟，不过他人挺nice的。”“哦，我爸另一个老婆我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也说不出什么。”她仰着头仔细想了一下，“也没别的什么了，这么看起来我们家不算复杂的。”“那你爸爸是独生子么？”“不是，他可能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吧。我听我妈说过，他们也不是一个妈妈生的。我也不保证，这种事，我听过就算了。”

“但是刚刚听奶奶的意思，爸爸也不是奶奶亲生的。好复杂，我都不知道这些的。”

“只有十天了，希望你帮帮我。”刘艺文非常恳切的和她说。她紧紧的抿着嘴唇，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你这两天尽量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真的么？”“真的。”“太好了。”刘艺文虚虚的抱住她。一直在说：“谢谢，谢谢，谢谢。”

白默茹被手机铃声惊醒，她看了一眼女儿。看到手机上方雨玲的来电，她上前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才接通电话，离开病房。

嘉禾国际是一个对隐私保护的非常好的高端私人医院。尤其是对于白默茹这种高端客户，对于隐私的保护更是非常严格。所以白默茹走到病房专属的走廊，也没有在意，直接接起来了电话：“雨玲姐有事么？”“老夫人说了，最后十天，你回不回去她不管，文文小姐得回凌云府。”“这么急？”“你知道欣欣小姐出事了么？”对面的口气明显有点试探。“我不知道啊。欣欣出事了？”“你不知道就算了，也别打听。”

“尽快把文文小姐带回来吧。你放心我也会好好照看她。不会让她不好过。她只要听老夫人的话，一切都好过。有些事，也不是你不想就能不做的。”“好，雨玲姐。我明白的。”

白默茹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直接下电梯到停车场。

“哥，又麻烦你了。”“你以后再说这个话，我就不开车来接送你了。”白城山看了看妹妹的脸色，还是问出来了：“文文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没有。我今天也没去问医生。”“哥，雨玲姐给我打电话，说一定要文文回那边。唉。”“别唉声叹气的。她说回去就回去？实在不行，刘肖礼对你还算可以，你就跟他说实话。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被逼成这样。就算这次救回来了，要是去了那边，又被逼的。”他看了一眼妹妹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城山看看妹妹的脸色，没忍住又继续说：“你别上火，没必要。实在不行，你这些年也攒了些钱吧。你这些年给我的钱我也都给你攒的。等文文醒过来了。你就带着她出国。在北市我们受压制，出国了还不是你们母女两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到这里白默茹没回答，白城山也就闭嘴不再说话了。开到一个路边，他把车停下。白默茹才回答：“哥，不管我们去哪儿，他只要找到我们。花点钱，找人给我们绑上私人飞机。我这辈子大概就结束了。”“我也不想我结束，而且对于文文来说，她接受了，可能比跑了又抓回来绝望要来的好一点。”“也有道理，不过他怎么说也有两个女儿，也许不需要两个都卖呢。”“哥你这张嘴真的是。”她笑笑下车了。在嘴边的刘欣欣可能出事了，到底也是没说出口。

她下车慢慢的走到朋友家的别墅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后门。朋友在草坪上喝着咖啡等着她。白默茹拍上她的肩膀，给她吓了一跳，“哎呦你吓死我了。”“你不是在等我么，怕什么。”“大晚上的，怕鬼呗。”白默茹从后面不好意思的搂了她一下，“谢谢你了周君君战友！”“跟我客气。”

“坐吧。”白默茹坐到她旁边，叹口气。“别总叹气了。文文会醒的，我坚信。”“我到今天也不理解，为什么我的手机会没电呢。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茹姐，你这么想，文文天生就有这么一劫，她福大命大，过了这一关，以后日子就是好的。”

白默茹对着她点头，“我回家了，谢谢你，君君。”“好，我就不留你了。”她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凯文，送一下白小姐回家。”

白默茹并没有想到回到家里，刘肖礼竟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回来。“去哪儿了？”“去君君家了。”刘肖礼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抬头看着她。白默茹只好过去坐到他身边。“怎么回来了？这么晚了没回家到我这了？”“我如果说没回家直接到你这里的，你会开心么？”“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欣欣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白默茹确实是好奇。

刘肖礼舔舔嘴唇，深深的看到白默茹的眼睛里。“欣欣死了。”“什么？”白默茹皱着眉头问。“为什么？欣欣怎么会。”刘肖礼把身体正过来，双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很痛苦的说：“秘书说是跳楼。学校那边报警了。警察在查。”“是自己…么？”“不知道，我让李思维去查。尽快给我一个结论。”

刘肖礼突然暴起，把桌上一个陶瓷茶罐扔到了地上。“林宜铮这个废物，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肖礼，你别这样。”白默茹赶忙也跟着站起来安抚他，“你别这样。”这时候她心里除了愧疚还多了一些害怕。“老太太怎么说。”“她能说什么，只说其他的孩子都要回到她身边。”“所有的？”“她只有我一个儿子。”“那，”“把艺文带回来吧。本来老太太就想她也在身边，也只是想她回来。哼。”

白默茹没有说话。

“怎么不愿意？”“我肯定是愿意的，但是文文在那边呆的挺好的。她挺喜欢英国的。我得劝劝她。”“只有十天时间。你跟她说，她要是不愿意，我亲自去英国抓她回来。”“哎呦，你怎么这么吓唬孩子。”“这不叫吓唬。行了，今天来主要就和你说这个，我走了。”

白默茹没反应过来，就本能的问出声：“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儿？”刘肖礼已经走出了两步，转过头意味深长的说：“怎么，不想我走？”

白默茹愣了一下，就刻意的歪着头问：“我不想你就不走么？”

刘肖礼没有回答，转过头，迈着大步就离开了。

白默茹真的感受到了害怕。

欣欣也自杀了？跳楼可不像文文。没有回头的。文文给我发短信，应该是想着我快点回来救她。她只是不想去凌云府住。但是欣欣跳楼，她不解的摇头。

她为什么要跳楼，欣欣虽然老实，但是凌云府里都是她的亲人，亲爹妈，奶奶。再没有别人了啊。在学校被霸凌？她呵了一声，谁敢霸凌她。她突然严肃起来，“说起来秦家的那个小男孩，和张家那个小姑娘好像和文文，欣欣同岁。还都在枫林国际。但是欣欣这么乖。”“救命啊，不会怀疑我或者文文吧。我的天。”白默茹拍拍胸口，心想幸亏做戏做了全套，外人看来，文文现在确实在英国。

虽然白默茹离开了，但是两个“人”还在医院里陪着刘艺文。她们一个躺在了沙发上，一个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安静了五分钟之后，刘艺文突然出声：“我现在就给你讲讲我知道的事情？”“可以。”听到可以，她有点高兴。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那我先给你讲讲我父母的恋爱史吧。”她赶快阻止了刘艺文，“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说说你家里的人际关系。”“我刚刚已经和你说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那你知道的也太少了吧。”“这话说的，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且我妈可能都不知道太多。”

“那我也不想听你父母的恋爱史，你说点别的吧。”“你得听，因为我以前爱听，所以我总让我妈给我讲。”“为什么？”“因为我爸总不回家，我只有听他们当年的爱情故事，才能相信我是爱情的结晶。”

她点点头，有点明白了。男人总是要更多时间给妻子的，她心想。

“我爸爸和妈妈差了十岁，我妈妈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么说好像不对，就是正常人家的小孩。哎哎哎，反正就那个意思。”“我明白的。”“我妈妈后来就去我爸爸的一个分公司工作。在一个商场里，做什么来着。储备经理。我妈说她当时那个顶头上司对她特别差。她当时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后来才知道本来这个位置是留给他的女儿的。被我妈抢了。”“也不能说是你妈妈抢了吧。”“也对，说是本来都是商店自己面试的。结果我爸当时出了一个政策，就是总公司下去两个人，去看招聘情况。然后给出建议，我妈说说是建议，那谁敢不听呢。所以总公司下来的人就定下了我妈妈。就算是得罪了当时的经理。”

“我妈后来还和当时招聘的阿姨成为了朋友，那个阿姨说，她们下去招聘都很烦的。所以只是看我妈妈漂亮所以才定的她。”

“这个开始，故事性就挺强的。”“嗯~我听的时候也觉得。”

“我妈妈说她本来的工作就是储备经理，说白了就是打杂，如果没有这件事，可能会分到一个部门，跟着部门经理干。结果因为这件事，公司的杂活都给她做。她每天忙的团团转，还学不到什么。干了一年，他们公司的话，如果是正常的储备经理，应该就会转到部门的小组里，当个小组长。结果她还是干这个活，而且还是团团转的杂活。”

“好惨。”

“嗯，而且，活杂到什么地步呢。就是开会，买东西，也需要我妈妈去跑。”

“结果有一天，”刘艺文捂嘴偷笑了一下，“我妈妈，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去超市买下午他们公司开会的物品。结果回来的时候，因为低血糖，倒在了我爸爸的脚边上。”“啊。”“是吧。像偶像剧吧，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我妈说吓了我爸爸一跳，然后我爸的秘书就赶快过来查看我妈妈的情况。我妈说她不知道什么情况，醒过来的时候就在经理的办公室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吓的闭上了。然后我妈说这时候感觉一道阴影罩在她脸上，她更不敢睁眼。然后我爸蹲下看着她。说：‘想整个翘掉下午的班么？小茹。’”

她蜷着双腿，用手捧着脸颊，很投入的听着。

刘艺文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继续说：“后来我妈就说的很简单了，就是爸爸知道了妈妈的遭遇，他就给妈妈撑腰，把那个经理调走了。给我妈妈换了一个岗位。当他的助理。然后过了一年，她就怀上了我。两个人就正式在一起了。”

“真好。”

“不过听我妈妈说，当时在一起的时候我舅舅是不同意的。他让我妈把孩子打掉，就是我。然后离开我爸爸。我妈没有同意。我妈说当时闹的非常不愉快。但是后来她理解了舅舅，现在又恢复了关系。”

“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有一段时间也很埋怨舅舅。觉得他多管闲事。讨人厌。但是我现在有点理解了。他可能就是希望妹妹有更好的归宿吧。”

她看向插满管子的刘艺文，“但是如果不是你爸爸，也没这个条件能救你。”刘艺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