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过于懂事了

白默茹拿着张阿姨做好的海鲜粥，端着锅，她刚想放地上开门，一双手就按到了门把手上。白城山伸手把门打开了，他伸手想接过妹妹手里的锅。白默茹躲了一下，“我来。”

小雅看到刘艺文的舅舅进来还是有点紧张，虽然听她说过舅舅对她很好，只要很轻松的顺着心意和他说话就好了。但是越是好的，亲近的，她越觉得难。

白城山按住门，让孙灵灵先进来了，两个人一对视。小雅心里觉得有点神奇，确实有点像刘艺文，但是也没有那么像，怎么能过关的呢。白默茹看出来了她的疑惑，“化妆，而且你这张照片是更小一点时候拍的。长得不那么一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城山看着侄女表情有点不自然，小雅看向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喊了他一句：“舅舅。”“哎。”白默茹看哥哥想哭的样子，赶快推了一下他，“哥，你下去拿几个碗筷上来。张阿姨煮的粥，我特意让她多做一些，想着你们过来了。先吃一点。哦，冰箱里有零食，你拿一些上来给灵灵吃。”白城山应了就跑下去了。

“灵灵来，坐过来。你们两个也是有缘分。”孙灵灵有点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谢谢阿姨，我身上脏。”“妈妈，给灵灵搬个椅子坐吧。”“好。”孙灵灵听到赶忙从旁边自己搬了一个椅子，白默茹过去接过来，放到小雅的对面。

小雅突然想起来她不应该知道对面的女孩是干什么的，甜甜的对着白默茹说：“妈妈，她是谁？我要叫姐姐还是妹妹？”“姐姐，具体的等回头妈妈和你说，你就叫灵灵姐姐就好了。”“灵灵姐姐你好。”“你好。”孙灵灵尴尬的笑了一下。三个人分别坐着，尴尬的沉默了两分钟。“灵灵在国外生活怎么样？”“挺好的。”“那本科就过去？”“我回来就打算先申请试试，如果不行，我能不能过去先上语言学校。”“可以，你有什么想法就和白叔叔说，他会帮你。”“舅舅有什么用啊。”白城山一打开门就听到刘艺文的话，心脏突突突突的直跳。

小雅赶忙使劲的摆手，“舅舅我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白城山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他左手拿着碗筷勺子，右手拎了一大包零食。孙灵灵上前接过来零食，递给小雅。小雅接过来，甜甜对着白城山说：“谢谢舅舅。”孙灵灵又走过去很自然的接过白默茹手上的碗，分出了四碗，递到了每个人的手里。白默茹过去把小雅碗里的海鲜都捞出来放进孙灵灵的碗里。“你现在这个胃口，吃点味道就好。灵灵真懂事。”小雅心想，过于懂事了。

小雅喝了一口粥，更舒服了一点，就对着舅舅说：“舅舅，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我妈妈这么多年只有您可以依仗，手底下都没有个趁手的人。她真的是，不太行。”白城山和白默茹对视了一眼，只能苦笑。“你妈妈这么多年都在家里，哪里能有什么趁手的人。再说了，有趁手的人又有什么用。”小雅看了一眼孙灵灵。又把眼睛移开。“我们家里有几个阿姨？”“三个。”“还有呢？”“还有一个司机，一个花匠。”“五个人。”小雅说完叹口气。“五个人，都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么？”白默茹小小的啊了一声。“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白默茹拍了拍哥哥，心里有点惊讶女儿的说法。

“灵灵姐姐，我没拿你当外人。然后，这件事情也和你有关系，我觉得舅舅你还是和我们关系太近了。而且你也未必能办的成。”“那你的意思是？”“我觉得君君阿姨的男朋友可以用。”白默茹摇头，“他不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模特。”“他是普通的模特不是更好么。所以他更是要求助君君阿姨。君君阿姨能办到的啊。”“这个有点道理的。”白默茹很惊讶的看着女儿，虽然她的想法不完全相同，但是女儿能想到这些，她就已经很惊讶了。

小雅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默默的把手上的粥都喝完了。然后递给了孙灵灵。孙灵灵很自然的接过来。

白城山过去摸了摸小雅的脑袋，“感觉回来了不一样了呢。”她顺势把头靠过去。按照刘艺文教的晃了两下。“舅舅还得送灵灵，家里还有你弟弟，我得赶快回去了。明天舅舅再来看你。”“谢谢舅舅。”

白城山带着孙灵灵离开之后。白默茹自己面对小雅。她有点不好意思。“女儿，妈妈得跟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嗯，妈妈你说。”“唉，你出事了之后，我吓死了。幸好当时你君君阿姨就在我身边。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们两个把你从家里搬到车上。然后送到了嘉禾。我太慌了。我也确实怕你爸爸知道。妈妈不想找借口，但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记得十分钟前看的时候妈妈的手机还有50格的电。我也没用，怎么就关机了。我也确实怕你奶奶。也怕你爸爸误会我。”她有点语无伦次。小雅心想，如果真的刘艺文听到她妈妈说的这些话，可能不会高兴。但是她反倒可以理解。“妈妈，你不要慌，慢慢说。”“好，君君说嘉禾隐私性特别强，如果愿意花这个钱，就可以完全做到让任何人都不知道。我就跟你君君阿姨买了一幅画。给你送到嘉禾最高级的病房去了。嘉禾的医生按理来说应该很厉害，但是三天了你都没醒，还好你爸爸这一年多以来已经很少时间过来了。之前来好几次也是不欢而散。你君君阿姨就跟我说，这个事情瞒不住的。她正好认识一个小女孩，是你君君阿姨男朋友公司打杂的一个小女孩。因为家里的情况，所以想出国留学，考上大学之后，就一直在打工。她觉得可怜，想资助。但是女孩拒绝了。”“很有骨气但没必要。”白默茹没理她的点评继续说：“你君君阿姨说，小姑娘说要自己努力。自己想要的是人生额外的东西，就需要交换。最重要的是，她和你像。”

“这件事情完全是你君君阿姨帮我做的。两天就把女孩送出国了。用的你的身份证。”她哼了一声，“然后你爸爸第二天就找到我，说为什么女儿出国了不和他商量。我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知道。只能不理他。没想到还真的歪打正着，你爸爸可能以为我生他的气，所以故意把你送出去。没想到他后来态度对我还好了。”她牵起女儿的手，“所以我白天不敢去看你，晚上又怕你爸爸来，我不在家他会怀疑我。所以妈妈只能在天黑后，你爸爸下班前，挤出时间去看你。”“妈妈真的好怕，真的怕你就这样离开我，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也肯定就跟着你走了。”说着说着，白默茹又忍不住哭了。

“妈妈，别难过了。我已经回来了。”“你君君阿姨做事情还是很周到的。灵灵在国外一点没被发现，我让你舅舅去看看她。她真的做的很好。你舅舅说她只要出门就是帽子围巾。我还特意的和她视频了几次，有几次特意在你爸爸面前。你爸爸也没发现。”

小雅听说刘肖礼没发现视频里的女儿不是真的女儿心里直翻白眼。

“君君说小女孩想出国读书，我的想法就是帮她的忙，申请一个学校，费用我来出。就可以了。让她读完。这也就算是给她的报酬了。对于她来说，是很大一笔了。”“妈妈，我觉得灵灵姐姐，挺行的。”“你的意思是想用她？”“也不一定吧。只是我觉得帮人就帮到底，让人感恩的帮。我们这样超过限度的帮了，她又觉得是应该帮的。收益太小了。”白默茹有点好奇的打量着女儿。“文文你怎么突然之间想这么多。”

“妈妈，我毕竟是爸爸的女儿。”听到这个话，白默茹偏过头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文文，你再睡一会儿。我有时间就去和你君君阿姨商量一下，看看她行不行。你说的对，妈妈得给你找几个趁手的人。”小雅听话的又躺下了。

白默茹拿着锅碗瓢盆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阿姨在女儿房间门口张望。有点不满的问：“怎么了这是？”“夫人，老爷来了，在楼下等您呢。我也不敢敲门。”她把手上的东西都塞给张阿姨，就准备下楼战斗了。

虽然白默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刘肖礼张嘴就是我知道女儿回来了，我过来接她，就生气的想吼他。心里已经骂了他千万遍。但是嘴上还是只能说：“女儿已经睡了，而且我已经和女儿说了，这次我会站在她前面。她不愿意谁也不能带她走。”

“呵，你觉得这种威胁我的话对我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死在你面前呢？”刘肖礼站起来面对着白默茹：“你知道么？你什么时候把我们的感情消磨到没有了，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都不会站起来。”

他盯着白默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有点无奈的说：“女儿带去老太太那里，对文文到底是好还是坏，你自己到底会不会衡量。我只有文文一个女儿了。她只有文文一个孙女了。你懂不懂啊。”他伸手搂过白默茹，顺势坐下，“她对祖耀感情深一点，为什么，因为一直在她身边长大。她有多喜欢说不上。但是总是有点养育的感情在的。小尧太小了。而且也是个男孩。女孩和奶奶多少天然的会亲近一点。”“又不是亲的。”“你怎么油盐不进。”“那她以前对欣欣亲么？”“欣欣这个孩子，过于软弱了，妈确实不太喜欢，但是就是这样也比对文文亲。明白么？”白默茹哎呦了一声，“那我都跟女儿说了，只要她不愿意，我就会坚定的支持她。”“那就我来做这个坏人。”

“不过她回来了，你告没告诉她，欣欣走了。”“暂时没敢说。她们两个虽然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但是毕竟是亲姐妹。我怕她难过。”“行，她刚回来，也让你们母女再多亲近两天。”“那我去看看她。”白默茹阻止了一下，“她刚回来，很累了。我想着让她先睡吧。”“行，那我们也睡吧。”刘肖礼看向白默茹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小雅早上迷迷糊糊的感觉面前有人摸了摸自己。冲着自己笑了一下。她觉得讨厌躲了一下，翻个身就又睡过去了。

“你别说文文像你又像我，老太太就说，文文真会长，全是优点。欣欣就差点意思。”他说完叹了口气。“人家都说文文长得好看，像你。”“真会说好听的。”刘肖礼嘴上这么说，心里可高兴的很。“眼睛和你可太像了，好看着呢。”刘肖礼喝了一口粥。“你别说，张阿姨这个手艺真的可以。”“可以就多吃点。”

白默茹把西装给刘肖礼穿好了。帮他拍了拍衣服。

刘肖礼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好好劝劝文文。”“我知道，但是能不能时间上宽裕一点，让文文好好休息一下，让我多和她住一段时间。”“行，我跟老太太那里争取一下。”刘肖礼等了一下，见白默茹没有动静。哼了一声就走了。躲在后面擦桌子的张阿姨急得直跺脚。

白默茹不在乎这些。但是她心里明白，刘肖礼的话是对的。现在女儿年纪不大，想法还不成熟，但是作为母亲还是应该多为她想一点。给她铺上路了，她可以不走，但是不能不给她铺。回到凌云府就是第一步。这一步走不走她都是要走的。

“夫人，小姐回来了？”“嗯，回来了。”“哎呦，真好，那给小姐做点什么吃的？”“等会儿我上去问问她想吃什么。”看着脚步轻快的张阿姨的背影，白默茹觉得很幸福。女儿，虽然她们算不上什么趁手的人，但是她们对你还是真心实意的。

她想着，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