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副我连鸡都抓不到,我哪里抓的住他的表情。
相师见他们纠结万分,又不敢行动的样子实在好笑,道:“之前都是误会,你若是抓了我,说不定还会被治罪呢。”
正当宋掌柜拿这个不速之客束手无策的时候,酒铺子里又来了一个趾高气昂,也是达官贵人家家仆的中年无须男,不对,他其实是有胡须的,只是在下颌处有一绺小胡须,刚好长在了一颗黑痣上面。
宋掌柜一见便立刻迎了上去:“哎哟,这不是曹官人大老板吗?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曹官人家的小胡须道:“老规矩,五斤月照白——”
宋掌柜将正在啄饮的相师搁在一边,不再理会,转头道后堂的酒窖中去打酒,然后经过层层包裹,送到了小胡须的面前,反到引来了一声质疑:“这是酒吗?”
宋掌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同时还避讳着相师投来的目光,将装酒的盒子塞进小胡须的怀里:“大哥你提着,快走,快走!”
小胡须狐疑地留下一锭金子,还想多问两句,他和他的手下人马上就被宋掌柜像撵客一样给送了出去。不到片刻,宋掌柜又被他们推了回来。
原来是小胡须走之前因为不放心,打开了装酒的包裹盒子查看,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于是大怒着推搡宋掌柜,道:“你这个奸商,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居然给我的都是空瓶子!”
哗啦啦盒子掉在了地上,酒瓶子掉在地面上,啪一下就碎了。
相师在此刻干笑了两声。宋掌柜马上就知道不对劲了,方才他明明一勺一勺,从酒缸中的舀出月照白,然后十分谨慎,一滴没漏地将其装入了酒瓶后,装进了盒子里。
宋掌柜指着相师,难以置信。小胡须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怒视宋掌柜道:“怎么回事,宋老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户部的曹官人你也敢得罪!你还想不想开店了!”
宋掌柜百口莫辩,他忽地意识到只要相师还在这里,他就没有办法将自家的月照白成功卖出去,一笔生意也做不成!
相师的目光落在大堂里面的诸多纹饰朴素的白色酒壶中,月照白的勾人清香从壶嘴幽幽地飘了出来,骚动着在场众人的嗅觉和味蕾。
宋掌柜把金锭子还给小胡须,欲哭无泪道:“钱不要你的了,你走吧!今年咱们家的缸子破了,月照白全部都漏了,给土地老爷喝了!”
小胡须撒手而去道:“嘿,宋掌柜,我看你发癫了!要不是急着赶路,你吃不了兜着走!曹官人以后饶不了你!你给小爷我记住了!”
前脚送走曹官人家的小胡须,宋掌柜连忙扑到了相师的面前道:“道爷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了吗?”
相识已经喝的半醉不醒,眼神迷离道:“你可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宋掌柜一边嘱咐小厮们给酒铺门口挂上一个歇业的招牌,又回来对相师道:“就是出城去了呗,还能有什么?今年的生意不好做啊!往年都是人来人往了,今年本来就只有些贵人来买我家的酒,这下好了,唯一的客源都被你给搅和了!这位道爷,你就老实说你是不是同行吧!”
“呵呵!”相师面具下的脸想必是破颜一笑,他早就喝的醉醺醺的了:“那些达官贵人今日都要走了,你将这月照白卖给他们,也不卖给我这等普通人,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