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错,谢听澜放下碗。
在谢听澜喝完之后,墨镜男拿过离自己最近的绿色的酒一口喝完,非常爽快,没有像谢听澜那样又闻又舔。
古风男随后拿起了那杯透明的酒,纹身女喝了最后一杯黑色的酒。
喝完后那两个男人把空碗端走,离开前关上了门。
苗疆老头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一会会有人带你们去休息。”
“仪式在三天后开始,这三天每一天都需要你们找一样贡品。”
“明天需要找的贡品是见手青,周围的森林里就有,但是不好找。”
“之前的客人都是怎么找到?”那个穿金戴银的人说。
“每次仪式所用的贡品都不一样,只有在仪式的前三天阎王爷才会指示需要的贡品。”苗疆老头说。
“这个见手青长什么样?”墨镜男问。
“我们也不知道,阎王爷只说了是种特别的蘑菇,就在周围的森林里。”苗疆老头说。
“那你们在这个寨子生活这么久都没见过什么特别的蘑菇吗?”谢听澜小声问到。
“我们以前…我们以前…”苗疆老头苍老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以前…”
苗疆老头混浊的眼睛变得迷茫,他像卡机了一样一直重复这四个字。
谢听澜禁张的看着苗疆老头,他有些后悔问了,或许苗疆老头并不是个聪明的鬼。
“咳咳,该回去休息了。”村长终于睁开眼说了第一句话,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睛一样浑浊。
苗疆老头突然安静下来,他佝偻着背一动不动。
“出去吧,外面的人会带你们去休息。”村长说。
谢听澜六人推门离开。
外面还是刚刚看门的两人,他们一人拿着两盏油灯领路。
他们将谢听澜等人引到一间略大的石头砌的房子里,房子里面有三个房间。
“夜已经深了,各位早点休息。”说完他们就离开了,走前留下了三盏油灯。
谢听澜他们举着油灯开始打量这个屋子。
三间房间,每间房间有两张竹子编的很窄的床,床上没有被子床单枕头,两张床中间的地上还摆着一个黑色的盆,盆里盛着黑色的散发腐臭味的水。
这个屋子也有这个村子脏乱差的特色,还有着独一无二的恶臭味。
“我们住一起吧!”在众人打量房间的时候,道袍男一手抱着剑一手拉住那个穿金戴银的男人的胳膊说。
貌似要分房间了,谢听澜更想所有人睡一个房间,这样或许会更安全一点,但好像只有谢听澜这么想。
道袍男颤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眼神里满含泪水与期待。
谢听澜看着都要于心不忍了,虽然他这么害怕会让谢听澜不那么害怕。
然而这个穿金戴银的男脸上只有不耐烦,他整理着自己被拉扯的衣领,谢听澜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甩一巴掌过去了。
“闻溪,求你了!”道袍男苦苦哀求,在道袍男的泪水鼻涕围攻下名为闻溪的男人终于受不了了。
“放手,我答应你。”闻溪不耐烦的说。
“好好好,我一定不烦你!”道袍男立刻绽放笑容激动的说。
道袍男跟在闻溪身后进了房间,纹身女径直走过剩下三个人,进了另一间房间,在纹身女走后谢听澜拿着最后一盏油灯也立马自然的进了剩下的房间。
先到先得!
谢听澜把灯放地上然后抬起木床倒掉上面的灰尘,等谢听澜又吹又排弄完后才看到那个古风男进来。
古风男走到另一张床旁边,从他的眼神里谢听澜看出了满满的嫌弃。
谢听澜能理解,虽然他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也没受过太多的苦,但睡这个房间确实还不如睡大街。
谢听澜看向地上的盆,这个盆散发的味道已经从鼻子延伸到大脑,让谢听澜想直接晕倒,这样就不用为难自己的身体器官了。
古风男看起来不愿意碰那张脏兮兮的木床,他走向谢听澜。
谢听澜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就开始紧张了,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惹过他。
“你叫什么?”古风男问,他的声音也很冷,但听起来没有恶意。
“谢听澜。”
“我叫谢鹤徵,”古风男说,“鹤闲临水久。”
“…哦,”谢听澜不咸不淡的说,他明白,有些人在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会解释取名原因。
谢鹤徵说完就看着谢听澜,谢听澜不甘示弱的看回去。谢鹤徵的眼像被一层雾蒙住了,谢听澜怎么都看不清,看久了他的脖子就有点累了。
谢听澜收回目光,再看下去他脖子要断了。
“你干什么。”谢听澜问。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谢鹤徵说。
“啊?”谢听澜有些惊讶,谢鹤徵这样的冰山型人类也会想要朋友吗。
“怎么,我不能交朋友们吗。”谢鹤徵说,“我感觉你人很好,所以想和你认识一下。”
“不是,你想当就当吧。”谢听澜说,是他以貌取人了,虽然谢鹤徵的气场很冰冷,但说不定也是个热心的人。
“你能不能别乱脑补了,他怎么看都不像热心的人。”沉默许久的沈衔霜说。
“可他主动和我交朋友啊。”谢听澜想。
“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安稳活二十年的,说不定他只是想利用你。”沈衔霜说。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可利用的,但还是谢谢你关心我,你放心我也没有很相信他。”谢听澜说。
“…行,你想干什么都行。”沈衔霜说。
谢听澜怀疑沈衔霜在阴阳怪气。
谢鹤徵在谢听澜眼前挥挥手,唤醒这个走神的人,谢听澜抬头看他,谢鹤徵也低头看着他,他们对视一会,都没有说话。
谢听澜在等他说话,而谢鹤徵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他才丢下一句睡觉走向另一张的床。
谢听澜眨眨眼看着他离开,谢鹤徵走到床边,皱着眉毛,他挥下手,木床顿时变得干净整洁,像新的一样。
谢鹤徵盘腿坐上床,闭上眼不说话。
谢听澜也平躺到自己破旧的床上,有些羡慕。
屋内散发着恶臭,再加上谢听澜被吓了一路,此刻他想睡觉也睡不着,他闭着眼辗转反侧,把木床压的“咯吱”响,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谢听澜完全没有在意。
他回忆着笔记本里有没有写可以让人睡觉的法咒,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又好像有,谢听澜在迷糊之中自己和自己争执着,所以到底有没有?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沈衔霜。
“别睡了,听澜,你扭头看看。”沈衔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