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看?谢听澜打了个哈欠,他转身面对石墙。
“这是…谁的大钳子?真是…啊啊啊啊!”谢听澜瞬间睁大眼,他猛地往后躲直接掉下了床。
“嘘。”有个人捂住他的嘴说,“别说话,憋住气。”
谢鹤徵捂住谢听澜的嘴,带着谢听澜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到角落里。
谢听澜惊恐的看向四周,他们周围围满了蝎子,蜈蚣,蛇等阴湿动物,数量非常之多一点缝隙都没有,各种动物交叠在一起蠕动,正慢慢向他们靠近。
谢听澜吓得要死,他真想直接晕了。
谢鹤徵放开谢听澜,拿出一把匕首,往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他把血洒在他们周围,围成一个半圆把他们圈在这些动物和墙之间。
谢鹤徵的血是暗红色,比正常人的血还要稠黏一点,像是裹着什么东西。
谢鹤徵拿出一个手帕捂住伤口,他退到谢听澜旁边靠住墙。
谢听澜害怕的看着谢鹤徵,他眨着眼想用眼神传递信息,这样真的有用吗?
谢鹤徵点点头,然后伸出食指放到嘴边,然后又指了指谢听澜的鼻子。
谢听澜听话的收敛呼吸声。
这些动物很快就占据了整个地板,只给他们留下了被血围住的一点地方,谢鹤徵的血确实有用,这些动物都离这些血迹远远的。
谢听澜放下心来,这些动物不知道都是从哪里爬进来的,越来越多,还十分丑陋。
谢听澜抱膝坐到地上,把头埋进自己胳膊里,不去看地上这些恶心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一道非常有穿透力的尖叫压制了这些动物蠕动的声音,是那个道袍男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害怕极了。
道袍男的叫声刚落,地上的虫子便更剧烈的蠕动,它们钻破木门蜂拥而出,像是追寻这些声音去了。
屋里瞬间干净了很多,地上只剩下一些黑色的黏液,这好事来的太突然了,谢听澜惊喜的站起来。
“我们去看看吧。”谢鹤徵说,他的胳膊好像已经没事了,衣服上一点血都没沾上。
“啊?”谢听澜有些犹豫,他害怕。
“你可以躲我身后。”谢鹤徵说,“反正这个房间已经睡不了了。”
谢听澜点点头,走之前他避开黏液七拐八拐的走到自己床边,拿起落在床上的笔记本。
笔记本竟然完好无损,没有黏液附着也没有破损,甚至没有异味。
“质量好好啊。”谢听澜感叹一声,拿走了笔记本。
刚和谢鹤徵出门,就听到了“铮铮”两声,他们之中带剑的好像只有那个道士。
谢听澜先走到纹身女的那间房子,房门开着,里面一股烧焦味,纹身女正坐在床边给自己编发,墨镜男正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的盆里乱戳。
地上全是被烧焦的虫子。
墨镜男抬头和谢听澜打他们了个招呼,但两人都没有理他,谢鹤徵半靠在墙上,他拍拍谢听澜的胳膊,示意谢听澜扭头。
谢听澜刚扭头就看到了一个和他一样高的女生走来,这个女生闭着眼,手里拿着道袍男的刀,头发散到腰间,身穿一条简单的白色裙子,赤着脚走来。
谢听澜忍不住后退一步然后踩到了谢鹤徵的鞋子,谢听澜转身给谢鹤徵的鞋子道歉,谢鹤徵摇摇头没说什么。
转眼间这个女生已经走到了谢听澜眼前,近距离观看,这个女生不像是活人。
道袍男和闻溪从这个女生身后走出来,闻溪捏住女生的肩膀,女生先变成薄薄一片,再跟纸一样收缩成一团被闻溪捏住。
闻溪把纸握在手里放回自己口袋,道袍男捡起地上的剑。
道袍男拿着剑,一脸劫后余生的幸福,他激动的对闻溪说:“感谢施主救我于为难之中,日后我定不会忘记这份…”
“闭嘴。”闻溪不耐烦的打断他。
“道上都传,龙虎山张三元的孙子张灵岳天资驽钝,惧神畏鬼,不堪大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墨镜男走上前语气很贱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张灵岳的?”道袍男惊讶的说。
墨镜男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你手上这把龙虎山传承几千年的剑是从哪偷的。”墨镜男的语气有些怜悯。
“好吧,我确实是张灵岳。”道袍男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你是半卦仙柳玄机吗?”
“是我。”墨镜男说。
“那我应该叫你叔叔,毕竟我刚出生的时候你还给我算过卦呢!”张灵岳说。
“别乱攀亲戚。”柳玄机说,“有这功夫不如回去睡觉好好养精蓄锐,毕竟还有个比蛊虫更可怕的东西时刻盯着我们。”
“啊?什么东西!”张灵岳有些惊讶,“好可怕啊,我死之前爷爷完全没跟我说过地府会让我干这么可怕的事!”
在张灵岳的喊叫声中谢听澜率先转身离开,这个柳玄机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隔着墨镜谢听澜都感觉自己被他紧盯着。
我很危险吗?还是我身上有别的东西很危险?谢听澜想着,沈衔霜来历不明好像确实很危险,但沈衔霜救了他好几次,谢听澜也没办法忘记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