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谢听澜收起那张纸，苏婆婆坐在地上，双眼紧闭，脸上除了有泪痕外看起来很安详。

“她不会也走了吧？难道我真的很厉害？”谢听澜问。

“没有，她执念还没有了结，别的不用怀疑，你真的很厉害。”沈衔霜说。

谢听澜接受了自己或许很厉害的事，多想想说不定就成真了。

“好了没？”

“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快点，外面太恶心了。”

门外的柳玄机一刻也不停地骚扰着屋里的人。

他真的很没耐心，谢听澜在心里批斗着柳玄机但还是去开门了，他打开门就看到了外面已经被毒物占领的世界，门外谢鹤徵和柳玄机站在一个暗红色的圈里，应该是谢鹤徵的血。

谢听澜和爬在门上的蛇对视。

“我…想吐。”谢听澜脸色瞬息万变，他连忙关上门跑回屋里。

“咯吱”一声，谢鹤徵和柳玄机又进屋了。

“再待下去我也要吐了。”柳玄机说。

谢听澜坐到柳玄机找的那个椅子上正在努力忘记刚才的一幕。

“她怎么回事？你不会把她送走了？”柳玄机问，他走到苏婆婆旁边，仔细观察一下终于放下心来，“还好，你没有乱来。”

谢鹤徵比柳玄机善良的多，他先是关心一下谢听澜怎么样了，如果谢听澜实在想吐的话他可以帮他。

谢听澜拒绝了他的好意，也不是很想知道谢鹤徵会怎么帮他，谢鹤徵这个蛊男身体里可能全是虫子。

“没事了快说说你看到了什么。”柳玄机说。

“在那之前我有事问你。”谢听澜说，一副要好好审问柳玄机的模样。

“哦？”

“你的…同门的人是不是都姓柳？”谢听澜问。

“是，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列祖列宗都姓柳。”柳玄机说。

“你们家不会是那啥吧，就是近亲结婚？”谢听澜问，那柳玄机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缺陷？

“这就牵扯到我家的内部秘密了，不能告诉你。”柳玄机说。

“那，那个苗疆老头原名是什么？”谢听澜问。

“姓柳名千岁。”柳玄机说。

谢听澜点点头，说：“我能看到的不多，这个人是苏九的妈妈苏婆婆，苏九被人说是草鬼婆，村子里的人决定把她们赶出村子，但是有个叫柳先生的人提议把苏九献祭给阎王爷，后来的我就没看到了，还有苏九一直说自己不是草鬼婆一直在哭，那个柳先生穿的和你很像，仔细想想好像长的和苗疆老头也很像？”谢听澜想到柳玄机之前说过苗疆老头是风水先生，风水先生跟算命先生应该是一家人吧，那柳先生也可能是苗疆老头。

“你能直接看到？”柳玄机问。

“能看到一点。”谢听澜保守的说。

“一点？”柳玄机说。

“对，就一点。”谢听澜说。

“不信。”

谢听澜真的要烦这个算命先生了。

“这里明明是草鬼婆的诞生之处反而容不下她们。”谢鹤徵说。

谢鹤徵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谢听澜感觉他应该正在伤感，毕竟谢鹤徵也是蛊男，很容易感同身受。

“村民说他们以前发现草鬼婆都是把她们赶出村子，还说草鬼婆把他们的祖宗害的很惨。”谢听澜说。

“这些用蛊的确实很会害人。”柳玄机说。

谢鹤徵没说话，看起来懒得理他。

“对了你刚刚不会以为那个柳先生跟我有关系吧？天下姓柳的人那么多要都和我家有关系，那我家早霸占世界了。”柳玄机说。

“我只是感觉又没说一定有关系，谁让他穿的还跟你这么像。”谢听澜说。

“我不认识他，那苗疆老头或许是这个柳先生，但绝不是我家的人也不是什么算命先生风水先生。”柳玄机说。

“你怎么确定的？”谢听澜问。

“我总不至于认不出跟自己一道的人。”柳玄机说。

“或许这一切跟那个祭祀有关，如果这个村子以前没有祭祀传统，柳先生说的祭祀很可能不是什么普通祭祀，活人祭祀也有可能。”谢鹤徵说。

“不论是阿彩还是苏婆婆都和苏九脱不了关系，最后这只邪祟八九不离十就是苏九。”柳玄机说。

“在我给那个苗疆老头算的卦里，你猜猜他是什么？”柳玄机对着谢听澜说。

“…”能是什么，除了人就是鬼，还能是神仙不成？

“你真不会捧场，这个苗疆老头的卦象里邪气缠绕，他是个早已卖命的邪修。”柳玄机说。

“…”谢听澜听懂了一点，但是邪修具体是什么？

“她有说苏九在哪吗？”谢鹤徵问，显然谢鹤徵没有摸鱼，也在思考这些事情。

“她没说苏九在哪，也没说苏九最后怎么了。”谢听澜说。

“把她叫醒再问问。”柳玄机说，“反正外面全是虫子我们今晚也出不去。”

“可她看起来快消失了。”谢听澜说。

“你还心疼上鬼了？”柳玄机说。

“她看起来确实变透明了，她还不能出事，不然会被另只邪祟察觉到。”谢鹤徵说。

“那就给她吊着一口气，问的时候不让她死。”柳玄机说。

“你有办法你就问。”谢听澜说。

柳玄机看看谢听澜又看看谢鹤徵，只能妥协了，“好吧好吧，听你们的，反正我自己又问不了，不过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心疼鬼了？也被…鬼影响了？”

柳玄机说的话好像意有所指，而谢听澜早已习惯他若有若无的针对。

“如果柳先生就是苗疆老头，那这村子的惨样跟祭祀脱不了关系，这些邪修的祭祀少不了死人，苏九极有可能就是牺牲品。”柳玄机说。

“他要祭祀的肯定不是阎王爷。”谢鹤徵说。

“真是怕了你这个阎王爷脑残粉了，你怎么确定阎王爷不会偷偷也学其他邪神养信徒？”柳玄机说。

“不想要嘴了我随时都可以给你缝上。”谢鹤徵说的这句话都降了几度，果然是阎王爷铁粉，见不得别人说他的不好。

“别了别了，我收回那句话。”柳玄机说。

三人坐在这破旧的漏风的吊脚楼内，屋内摆设很有自然风情，旁边还躺着一个不知生死的老婆婆，屋外面全是自然的馈赠，他们静静地等着看日出，只看表面还是很和谐的。

谢听澜趁着黎明到来前，正在复盘这短短一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现在出场的几个人里，阿彩，苏婆婆，几个姑娘已经被他审过了，苗疆老头被柳玄机算过卦，总感觉柳玄机还隐瞒了一点东西没说，最后就只剩下苏九了，不，还有那个阿木，或许阿木也在这个村子的某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