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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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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馨月在完成银河公墓的封印后,主理人和司机将她送往当地一家高级的酒店休息,期间送了好几件与她看似没什么关联的旧物。

其实那几件旧物就跟悲思店自个收的藏品一样,只是能量可能没有她亲自寻得的那么深厚。

她收好物件,向主理人轻声道谢,并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返还给他。

主理人微微笑地接过说:“呵呵,谢谢姑娘了,您又阻止了一次劫难。”

张馨月淡淡回以:“嗯。”

之所以会特地千里迢迢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阻止什么劫难,完全是为了自己,他人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了此而存在。

如不定时加深这个封印,她就没有了存在理由,更不要说什么复仇,直接在口棺材里躺着,让时间刮掉肉身上的所有生机,成为骨架。

合上门,拉上窗帘,将室内的所有光源抬至最亮,开始了属于她的休息。

依次摆开主理人送来的物件,一共六样,空珠宝盒、名贵品牌的手工制皮包、摔碎的手机、摔断了杯耳的咖啡杯,一张水模糊了的字条及小提琴琴弓。

有伤口的手拂过物件,物件化灰凝球,大小不一,悲怨可视化。

掂起一颗最大的灰球服下,手背皮肤的小伤口肉眼可见下愈合。

“不够。”

将所有灰球服下,身上的伤还是斑驳,看起来也没治愈多少,得回店里头将平日积攒的存货大量吞下。

开店不为什么,仅仅为了方便储存食物。

平日观看物品的过去时,并非在进食,仅仅是为了闻“饭香”。

一弹指,撕裂破碎的衣服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了新的衣物和发型,一套能够遮住大部分伤口的衣物。

找到一同带过来的青色手提包,翻出手机,点开微信,唯一置顶的是小宁。

红点闪烁着,99+条讯息,其中26条都是小宁发来的。

点开小宁的柠檬头像,对话框里不是一些有趣的搞笑柄图,就是一些身边发生的事,她和以前一样,总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吸引。

没什么重要特殊的事,张馨月迟疑了半响在对话框里敲下:“嗯看到了,很好笑。”消息回得很敷衍,不过与其说敷衍,不如说对这种没有意义的年轻人玩意不感兴趣。

关掉打开购票软件,定了一张返程的机票,今晚7点的班机。她想要尽快回到店里。

*

*

*

第二日。

小宁的温馨小家。

自昨日银色宝马的惨烈车祸后,整个g市都轰动了,那是一起恶劣的超速,致6死,4伤。

根据监控证据来看,最先被撞死的是一名即将满25岁的青年女性。

第二位受害者,据说是母亲带着女儿刚买完新衣服,准备去附近找孩子父亲一同回家,却不幸遇上人祸,归家的路成了不归的路。

第三位受害者是对情侣,来自朔州,是专门来g市旅游的,开开心心地来,本可以快快乐乐地回家的,却客死异乡。

肇事司机是一名来自h市的24岁青年,无业,与家里人发生冲突后,偷偷开车至g市,进入市区后曾差点碾压到一名孩童,拖行孩子母亲小文(化名)五六米远,致皮肉损伤......

小宁正刷着昨天那声巨响的新闻报道,为受害者的遇害惋惜、默哀。

“好惨,生命一瞬间没了,哎。”

文章还有四分之一没看完,继续往下翻,看到银色宝马是在指挥亭处才停下的。

她皱眉,思考起了什么。

那......?

根据对周边的记忆.....好像是.......

“哦!我记起来了!指挥亭前面是一个红绿灯,昨天要是走得快一点可能看见的就是那第一个被撞的女生.....行人作呕了都......那是被撞得多面目全非啊......怕是脑浆都崩出来了吧?即将25岁,挺年轻的,说没了就没了。哎,希望天堂没有车祸吧。可惜。”

最后四分之一的新闻划完了,确实是一起恶劣的交通事故,路人何其无辜也,他们或许是正在赶往什么地方或者有了对未来新的希望,再或者只是过着平凡的某一天,人祸的降临剥夺掉了他们的未来。

小宁将手机熄屏,手臂搭在眼上,感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愿天堂无人祸......”

念着念着,忽然她记起来了什么。

日记。

那本日记!那天过马路前还捡到本日记,她都完全忘记了,昨天从超市里买完菜回家,心乱糟糟的,一直想着那场车祸到底怎么了,还与一种朋友讨论,就因为这讨论还害得菜煮糊了。

她猛地从沙发上挺身,跑到玄关处从包包里掏出那本有着软皮精致金色纹路的日记。

“都把这给完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失主就捡回来,服了。康宁啊康宁,你其实只是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不然怎么捡人家的本子回家呢!”她日常吐槽自己。

日记本的封面很华丽,紫红色的底色,凸起的复杂文路有着金色描边,整体看起来是复古英伦风,就是有点旧旧的,感觉大力点造,就掉页了。

“emmmm,要不读读吧,本来也说是要找到失主的,或许里面有失主的信息,最好是有电话,那样好联系她来拿回。”

可是又谁真的往日记本里写自己的电话号码?可能少数人会,但大部分爱写日记的人都不会往日记里记录电话号码。

窥探秘密的激动与窃取他人信息的愧疚感交融,让她心跳加速,紧张地抓耳挠腮,表情显得偷感很重。

手指摩梭了表皮的金色纹路,从本子的侧边估量本子的厚度。日记整体并不厚,翻开头一页密密麻麻全是字,她下意识有点头晕,没了解具体写了什么。

继续往下翻,翻到某些页跟处有明显被撕掉的痕迹,以及后半部分有大量未被书写的页面就只粘着黄豆表情。

表情大多只有愤怒与哭泣居多,夹杂着少数的呲牙笑。

她以为后半部分的日记都是黄豆表情,便一口气翻到最后一页。又有字了,三两几行地记录着:

“我把日记丢掉了,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求救。”

“我渴求着能与‘她’分离,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将‘她’从此分离。”

“我很痛苦,我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着还是没清醒着。”

“或许是清醒着吧?不然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求救方式?”

“我溺水了,在水与空气之间浮起又沉下,永远不知道岸的形状。”

“再或者,岸本就不存在,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所以‘我’被捡起来了吗?还是说跟路边的废纸一样,扔在那都被当作是垃圾对待。”

写于2024.6.8

短短几句文字,不多,可是看得小宁有点头皮发麻,特别是那句:“我渴求着能与‘她’分离,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将‘她’从此分离”

她不知道日记的主人是不是患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对精神学类的不太了解,最多就是在文艺影视作品上浅浅接触过,可以叫上号的,就什么精神分裂啊、人格分裂什么的,至于精神分裂与人格分裂到底有什么区别,是一概不知。

犯难了,对给日记找回主人这件事上越发无从下手了。

“我把日记丢掉了,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求救.......”小宁念出这句话,念出的那刻她像是被赋予了什么责任,很沉重的责任,是一条人命的责任。但同时也有个潜意识在说:可能只是一本恶搞的本子,没那么严重,不需要那么紧张和着急。

“我就说不该乱捡东西!唔!!!怎么办啊?要不直接交给公安局得了,让专业人士去查!”

她愤愤的,手不自觉地翻回第一页,从头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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