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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官制改革,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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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接连惨遭不幸,崔望轩作为崔家族长的身份也开始备受争议。

在其位承其重,崔望轩能够取代嫡子成为崔家家主,靠得便是老谋深算和胆大妄为,因其余二公行事谨慎,崔望轩在皇帝初登基时还算顺利。

可随着皇帝掌权扶植摄政王与三公对立,崔望轩的手段便难以支撑起崔家。

崔望轩眼瞧着兵部侍郎发难不动声色,暗地里筹划要将那崔家旁系斩草除根。

毕竟,此事已经涉及到崔家根底,若那人招出崔家干预中正官选举,即便是此事已经是三公乃至朝堂百官内的潜规则,但崔家也定然会受到重创。

他眼神狠厉,望向太子的方向皱眉。

太子如此行径只怕是图谋不轨!

兵部侍郎向皇帝拱手行礼,忽略掉吏部侍郎发白的面容,神情自若:“吏部侍郎收受贿赂有损朝纲,且此事也可间接看出如今选官制度的弊端,依照太子所言,选官制度改革迫在眉睫!”

郑长风向前一步道:“此事万万不可!九品中正制传承百年,且不说祖制难逆,如今不过是吏部收受贿赂以至于察举不当,罢黜吏部官员重新选举即可。岂能因此大改选官制度!”

安霖撇头默不作声,她猜测今日推行改革定然困难重重,只不过她以为出头鸟会是崔家亦或者四氏,不成想竟是郑氏。

看来,中正官的水当真是深不见底。

郑长风自然知晓枪打出头鸟,可依照崔家如今的势头只怕是要栽一个大跟头。

九品中正制乃是历朝历代的选官制度,由州郡的中正官推举人才再由吏部审核,朝中官宦子弟却跳过察举,直接由吏部铨选入仕,可谓是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入朝为官。

三公执掌朝堂百年之久,可以说从先帝开始便大权在握,到如今更是一手遮天,百官大半出自三公四氏,亦或者与其姻亲联结。

太子此举与其说是动摇崔家,不如说是动摇了百官的利益。

“郑公何必如此惶恐,改革选官制度实为顺应时势之举。大人您久居庙堂之高,或许未能深切体察民间对世家门阀长期垄断选官名额所累积的深重怨怼。

倘若官员能够品行兼优,自然能以德望服人,赢得万众敬仰。然而,时下却频生笑柄,那等目不识丁之徒,竟也能忝列五品之尊,此等荒谬之事,实乃天下之大耻!试想,日后若由这等无能之辈治理州郡,又如何能让百姓心悦诚服!”

兵部侍郎乃寒门出身,若非投靠摄政王只怕永无出头之日,如今得此良机自然全力以赴。

面对手握大权的郑氏丝毫不畏惧,反而如同恶犬狠狠咬住绝不松口。

郑长风咬紧后槽牙,冷冷看了眼兵部侍郎。昔日懦弱的家伙竟然对他如此放肆,看来三公的影响力到底是不复从前。

而这一切可都是从太子和摄政王联手开始。

更令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桀骜不驯的魏清然竟然也变成皇室的走狗了!

郑长风对着皇帝太子以及摄政王自然是迂回言语,可不过区区侍郎竟也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他对着兵部侍郎呵斥:“放肆!你竟敢质疑这沿袭百年的选官制度,莫非是认为其挑选出的皆是庸才不成?”

他双眸闪烁着怒火,言语间带着讽刺:“侍郎,你可莫要忘了,自己亦是这制度之下,被举荐而出的官员之一。

只不过,老夫依稀记得,兵部侍郎当年的品阶,似乎也并未多么显赫,不过是中上之姿罢了。莫非是因此心怀不满,对吏部心生怨怼,以至于口出狂言,说出这等悖逆不道之语!”

兵部侍郎双目猩红,回忆往昔,他苦学多年孝顺老母在当地也是闻名孝子,经州中正官推举,却不料同期三公成年入仕子弟过多,以至于原本应该评为上上品的他被压到中上品,若非当年崔家一子意外身亡,恐怕连中上品都轮不到自己。

郑长风提及此事,无非想激怒自己让自己事态,顺势将此事矛盾转移到个人恩怨,只可以,兵部侍郎承摄政王指令自然做足准备。

他深呼一口气,身姿挺拔,犹如青竹般坚韧不屈,语气平缓:“郑公此言差矣,臣对吏部绝无半句怨言。只不过,今日崔家支系之中,竟有连《大学》都未曾深入研读之辈,却被评为了上上品,此事实在难言公正。”

郑长风冷言道:“这番话,侍郎怕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吧!”

朝堂因二人言行陷入焦灼,一时间人声鼎沸,争论不休。有引经据典斥责他人忤逆祖制,亦有借此言明其借祖制之漏洞为虎作伥、谋取私利。

皇帝高坐龙椅,半阖着眼,深叹息道:“各位爱卿皆所言有理,可官员选举乃是国之根本,如今出了如此差错朕颇为忧心。”

朝堂静谧无声,朝下之人各怀鬼胎,纷纷猜测皇帝会偏袒谁,亦或者取权衡之策。

皇帝被内侍从龙椅扶起,目视着朝下百官,语气沉重:若非太子无意发现,朕的朝堂之上,岂非要再多添无数庸碌之辈。往昔那些身居要职的官员,又有几何能真正称得上品行兼优?朕心中实乃疑惑重重——”

“圣上息怒!”

百官察觉出皇帝对此事的不满,若往日被掩盖不被外人知晓也便罢了,可偏生闹出了这么大的丑闻。

皇帝这些年雄心勃勃企图整治朝堂的行径被众人看在眼里,近些年三公做事谨慎也是出于此,就算三公大权在握可皇帝才是缙朝真正的掌权人。

若皇帝有心对付三公,三公除非造反亦或者辅佐他人登集,否则别无办法。

皇帝心里也衡量此事带来的影响,兵部尚书所言极是,如今朝堂官员多是尸位素餐、酒囊饭袋,三公借势力为支系谋取官位一事皇帝自是知晓。

只是因着往日所谋官位多是低位便不曾放在心上,可近些年那些低位的人也渐渐晋升,偏生能力不增反退,前些年的赈灾一事办的是相当糊涂,最后还是摄政王出手才不至于闹出霍乱。

只不过——

皇帝俯视仿佛脱胎换骨的太子安霖,虽是皇子可到底不曾在宫中长大,心里面是如何打算的不为人知,跟别说他和摄政王关系紧密,若是有朝一日企图谋取皇位,他这个皇帝当真能压得住太子吗?

左右权衡下,皇帝开口道:“此事涉及官员甚广,若不做出惩戒何以服众。御史中丞可在?”

人群中正值壮年、身材魁梧的御史中丞尚文祥站出,身为皇帝的亲信他负责监察百官,此次皇帝唤他,他心中猜测皇帝既不会如太子所愿改革选官制度,也不会如三公所愿将此事轻拿轻放。

果不其然,皇帝环视四周后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下旨:“为安民心,朕特此诏命你,务必彻底查清此事原委。若有胆敢阻挠者,你只管据实上奏,朕定不会轻饶,严惩不贷,绝不姑息任何一人!”

言罢,皇帝看向颤颤巍巍的吏部尚书道:“吏部尚书怠忽职守,致使无能之辈得以混入朝堂为官,念及你往昔辛劳付出,朕特许你自行请辞!”

吏部侍郎,头发已斑白,眼眶中饱含着热泪,一生的清誉瞬间崩塌,他怎能不感到心寒?只见他缓缓弯下膝盖,声音颤抖着回应道:“臣……遵旨——”

安霖不忍直视,她知道这条路上难免会布满牺牲者,可望着吏部侍郎的样子她心头一颤,吏部侍郎还有四年便可乞骸骨,可如今皇帝虽允他自请辞官,可到底是不一样的。

皇帝瞥眼看向低头的安霖,眉头紧皱:“至于太子所言之事,虽过于冒进但不无道理。但九品中正制传承百年,非一朝一夕便能轻易变革。太子,此事由你主张,那你便拟定章程在京城浅试三年。

三年后,若此方法所推举之人胜于九品中正制推举官员,则着手推行。若败于,所选官员皆罢黜官籍,终身不得入仕,太子身边太傅太师等一并官员也一同罢黜,身为太子亲信,不能规劝其行为自然视为玩忽职守,你可原意?”

安霖知道皇帝这是对自己产生不满,亦或者是近两年她发展的太快以至于引起皇帝警惕,可机会就在眼前,她不可能放弃。

身为太子太傅等官员早已经将身家性命系于太子身上,对于皇帝所言并无不满。他们心知若太子所推行变革能够实行,则将造福百姓,朝堂也不会成为三公一言堂的地方。

察觉到亲信信任的目光,安霖心头一颤,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胸口以至于呼吸紧促,她目光坚定,带着豁出一切的觉心跪地领旨:“儿臣原意。”

七日后,太子所力荐的科举选官制度昭告天下,此举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世家门阀的子弟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而那些出身寒门的子弟,却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踊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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