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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番外二、残柯(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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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自己的能耐。

姬发头一回发现,权力居然能做到这么多。拥有权力的人,也并非父亲说得那么……需要十二万分的警惕。这世上怎会没有完美的人?英俊,慷慨,学识渊博,举手投足充满独特魅力。这样的人姬发只见过两个——一是他的哥哥伯邑考,第二个就是殷老师。

哥哥的仁厚随了父母,都说“仁者乐山”,姬发待在他身边,就像被一座青山温柔地包容着。他永远也不会伤害自己,不像殷寿,还安排大货车埋伏在他的必经之路,算计着要撞死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一遭,姬发完全体悟了这句话——吃了亏以后再回看走过的路,步步有提示,步步踩雷。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殷老师和姜文焕有点亲戚关系,当然,在姜文焕的姑姑意外离世后,这层关系就粉碎得很彻底。姜文焕对殷寿这个“姑父”避之则吉,连带着疏远了他;殷寿对这个不善言辞的侄子,也是爱答不理。换作任何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都会敏锐意识到其中的问题。可惜姬发看不出来——他这时还是片等着下锅的毛肚,生涩得很。

父亲看出来了。

他第一次应殷寿之邀去殷商参观,父亲就提醒他:“看看可以,不要和殷寿走得太近。”

他还以为他爸不会说出这种类似于“别和坏小孩玩”的话呢。

老爸很少向他解释什么,他省的唾沫星子全仰赖母亲给儿子们补上。伯邑考长大后,便做了沉默的爸与调皮的弟之间的另一道桥梁。伯邑考只会把姬发当弟弟,却从不把姬发当小孩。作为哥哥,会给姬发讲一些……父母认为没必要告诉姬发的事情。

“殷商缺乏实体业务,有段时间很迫切地想收购西岐的业务。”伯邑考调出资料给弟弟看,“西岐当时在建实验基地,资金很紧张,他们想重金买断我们的粮农产品供销渠道。”

“父亲肯定不同意。”姬发斩钉截铁道。

伯邑考赞许地看他一眼:“对,所以他们恶意囤粮,意欲冲击粮贸价格,打击我们的市场。”

“这不是帝乙和父亲的恩怨吗?跟殷老师有什么关系?”

伯邑考揽住弟弟的肩膀:“我并不是在指责你的老师,但殷商与我们交恶已久,你一个人在朝歌,千万要小心。”

哥哥永远会把他放在第一位,在哥哥眼里,他的安危总是那么重要。

姬发浑身的刺都服帖了,他乖乖地答应伯邑考,一定会小心。

年轻人常常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所以会做出很多承诺,实际上,他们往往对承诺的分量一无所知。就像他答应哥哥要小心,也只做到了小心保护西岐、保护他的家,一不留神,就把自个儿给忘了。

毕业后,他回家待过一阵子,以他的能力,处理西岐的杂务轻而易举。但这样平静悠闲的生活,不是当时的他最想要的。

夜深人静时,殷老师说的话常常回响在他脑海中:他可以开辟一番新天地。

他把这个想法说给老妈听,老妈听得直点头。在他的慷慨陈词结束后,老妈郑重地问:“晚上吃油泼面,你那碗要不要醋?”

这个家有人能理解他的志向吗?!

他悲愤道:“要,要多多的醋。”

他的岐山血统啊,注定会被油泼面蒙了心。

岐山很好,他的家哪儿有不好的地方?西岐也很好,有他哥在,他什么也不用操心。在这里生活,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姬发骨子里的血性告诉他,这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他可以做更多的事,比如为西岐开辟新的战线,比如开发新产业。

饭桌上,哥哥问:“一千万够吗?”

姬发:“?”

老爸说:“让姬发先用着,不够再批。”

姬发放下碗,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哥,我提的预算申请是两百万。”

伯邑考点点头:“嗯,我看了,就一千万吧,你省着点花。”

姬发捂脸:“哥,您能有点原则吗?”

伯邑考投向他的目光太深了,他看不懂。不过,哥哥既然给了,他就要,他省着花也是一样的。

第一年,他用一百七十多万,把西岐的线下门店向北扩展至牧区,当年年底,所有门店实现了成本回收。

第二年,他又琢磨着进行产业升级,由基础转型高端产品。他熬了四五个大夜,划了两条战线,列出六个试点区域,带着资料一家一家跑业务,拿下四家连锁酒店的供应商资格,打开了新的市场。

两年,他哥批下来的一千万预算,他花了不到六百万,这些钱在四年内全部收了回来。他的目标完成得很顺利,在西岐打出了属于“姬发”这个人的第一枪。

喜悦消退后,万事顺遂的空虚感剧烈地反扑向他。

他现在所做到的一切,只不过是躺在父兄的老本上坐吃山空。

如果换他白手起家呢?

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可以做得像父亲这样成功吗?

他能像哥哥一样优秀吗?

怀揣着这些期盼,他离开了西岐,离开了岐山。

母亲伤了心,不想见这个儿子,父亲留在家里开解她,最后只有哥哥来机场相送。姬发什么也没带,除了他爸妈去年给他买的这身休闲服,就剩背上的这只包。这包是他上高中时期的礼物,伯邑考送的,轻便坚固,他一用就是这么些年。

“注意安全。”伯邑考叮嘱。

姬发立正敬礼:“请组织放心。我牢记父亲教诲,在外面惹祸也不会说出你们的名字。”

他不是说这个。

伯邑考帮姬发翻整领子时心想,弟弟还没开窍,要不再劝劝他,让他留下?

弟弟敢跟父母据理力争,但如果……如果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他是会听的。

如果他改口,年轻人的抱负就不会带他走。

他看着弟弟那双迫不及待要认识世界的眼睛,终究没能开口。

伯邑考指了指安检口:“开始排队了。”

姬发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伯邑考,又松开手。

“我走了,哥。”

弟弟蹦蹦跳跳地跑去排队,时不时回头张望,每次张望,他脸上的神情都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围栏外站满了送别的人,旅客们在围栏划出的格子里排队等候。伯邑考计算着姬发回头时能直接看到的角度,不断移动自己的站位。姬发一回头,一眼就能看到伯邑考向他挥手。马上轮到他过安检时,姬发顶着旁边人异样的目光,整个身子扭过去,怕哥哥看不到自己似的,蹦起来朝伯邑考挥手。他笑得那么开朗,伯邑考也笑。

轮到姬发了。他放下手,走进安检通道。摘下背包时,姬发飞快抹掉眼角的水渍,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几分钟的时间,姬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隔间之后。

伯邑考站在原地,站到广播响起那飞往朝歌的航班的登机通知,等到登机时间结束,他从八岁看到如今的、小小的影子,没有再出现过。

迎接一场新的开始,需要多久?姬发认为,仅仅需要两个小时零十七分钟——从岐山飞往朝歌的航行时间。

阔别一年后,姬发重新踏入朝歌城,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上飞机前,他给殷寿发了条信息。飞机落地,手机恢复信号,他收到殷老师的回信,说派了人到机场接他。

姬发曾经是他最欣赏的学生,即使他在毕业后婉拒了自己的邀约、回到自己的家乡西岐,他们师生二人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用了很多方法,尝试从姬发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但都被姬发巧妙地掩饰了过去。他的耐心早已消磨殆尽,但姬发主动说要来到殷商,他还是接纳了这个学生。

父亲帝乙年事已高,最近时常闹糊涂,大哥殷启步步紧逼,他举步维艰。

他需要一个帮手。

姬发加入殷商之初,殷寿无数次诱导他透露西岐的信息。然而,姬发铁了心要从头开始,他什么消息也没有。这时候的姬发之于西岐,跟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姬昌和伯邑考再疼他,也不会随便将机密交给离家的孩子。

殷寿对姬发感到失望,这个曾挑起他极大兴趣的学生,也许只配做一枚随时可以牺牲的弃子。

但很快,他从姬发身上挖掘到新的价值。姬发是个很有心气的孩子,他也很聪明,他懂得低调做事,从不跟不怀好意的人过多纠缠,甚至有办法应付殷启的刁难

殷寿带着姬发出入重要场合的频率越来越高,姬发穿戴精致地跟在殷老师身后,看着殷老师高大的背影,偶尔恍惚想起父亲。父亲的背影常常使姬发联想到岐山的黄土地,不够挺拔,却是温热而坚韧的。

或者在他出差、免不了大小饭局的时候,他被灌了几瓶红的白的,脸色酡红,脑子晕晕乎乎地想:爸爸去饭局的时候,有人敢这么灌他酒吗?哥哥呢,哥哥受过这种委屈吗?

第一年年尾,殷商办年会,他被评为优秀员工,殷寿提的名,殷启上台发的奖金。

殷启在台上,殷寿在台下。他们的父亲帝乙,一丝眼神都吝啬于分给他的小儿子。高层们围着帝乙,七嘴八舌地夸赞殷商大公子,在他们的嘴里,殷寿就像隐形人一样缺乏存在感。在这个风光无限的大哥面前,殷寿抢不到一点风头。越是如此,他越不能失礼。姬发站在台上,靠着极佳的视力看全了台下的戏码,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对他判断殷商内部的实权分布很有帮助。

殷启站定在姬发身前。

殷商大公子背对着台下,巧妙地站在镜头盲区的位置,恰好把姬发遮得严严实实。殷启举起装着厚厚奖金的信封,脸上的笑涂满了浓黑的阴影。

姬发微微躬身,伸手去接。

“啪”的一声,信封掉下,砸在姬发手上。

殷启拍拍年轻人的肩,力气大得像要拍碎他的肩膀。

“年轻人,眼睛要擦亮点儿。”

姬发直起身,神情如常。然而细看之下,他攥着信封的手指已然发白。

殷商最不缺人精,殷启在台上的小动作要传开,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姬发就从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变成一只得罪了大公子、只待被扫地出门的烫手山芋。工作推进不下去,组内预算被克扣,做出的成果被废或被挪给其他人,他付出了无数心血才的中层位置,眼看着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摆在姬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回家;二是留下来,跟殷启死磕到底。

这两条路的难度差距之大,约等于珠三角和珠穆朗玛峰。

对抗殷启?殷启是殷商集团的准继承人,他只是个外来汉。

帮殷寿争一争?殷寿也许有野心,可他自身都难保,更别说顾及姬发。

难道就这么灰溜溜回去吗?

想到伯邑考的话,姬发猛地站起来。

不,他要留在殷商!

前年他来朝歌时,给家里的理由是——他想靠自己学些本事。但还有一条,他从未对父母兄长提起过。

——他要潜入殷商,想办法消减殷商对西岐的负面影响。

这一条,他还没有做到。

殷启的理念与其父帝乙不谋而合,他也曾对自己这个“西岐二公子”的名头很感兴趣,但被自己挡了回去,所以才在年会上给他下马威。如果放任他做大,西岐的生意就很难穿过殷商在朝歌的封锁线。长此以往,西岐说不定会被困死在西边土地。

后来姬发无数次回想这一刻的决定,如果……如果他选择前一条路,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他又怎么会选前一条路?十几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谁不是豪情万丈、气势如虹?比自己小的,一点儿不放在眼里;和自己同龄的,则是互相掐尖要强、半分不让。至于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简直迂腐不堪,凡百的事,皆没有不墨守成规的。非要自个儿撞了南墙、到了黄河,才明白人为什么要懂得回头、适时死心。也是落到这般田地,终于能晓得,那些勃勃雄心,那些天马行空的、热切的梦想,竟都是那些不放在眼里的人默默托举着的。

翻过年,姬发平白多了许多酒局。有一次是和诸多高层的酒局,帝乙也在,殷启和殷寿兄弟都参加了。酒足饭饱之际,殷启拊掌笑道:“听你老师说,你挺多才多艺?这样吧,你给我们……表演个什么,让我们尽尽兴。”

姬发推辞不过,只得应下。

岐山离羌地近,姬发小时候跟父亲去羌地做生意,学了点羌人的敬酒歌。他端起酒杯,唱着敬酒的祝词,一杯一杯向在座的人们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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