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人还是摇摇头。
“行,”柳玄机说。
柳玄机低头在这简陋的屋子里找到一个很小的凳子,他拿过来坐到谢听澜旁边。
“我可以说话了吗?”谢听澜问。
“你已经说了。”柳玄机说。
“她是谁?”谢听澜问。
“这里的第二只邪祟。”柳玄机说。
“第二只?”
“这里只有两只邪祟,剩下的都只是被控制的亡魂。”柳玄机说。
“那另一只邪祟是谁?”谢听澜问。
“不是那个苗疆老头,只可能是那个村长了。”柳玄机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谢听澜问。
“呵,你不是知道我生前是算命的,自然是我算出来的。”柳玄机说。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谢听澜又问。
“我想让你问问她的身份,就像你之前问阿彩一样。”柳玄机说,“有些事情我不能做也做不到,只好拜托别人了,你会同意的吧,我看你也很在意。”
谢听澜没说同不同意,他又看向这个老婆婆问,“那这个邪祟和村长是一伙的吗?”
“当然不是,她体内有和我们一样的蛊虫,不,比我们体内的还要强,甚至能控制她。”
“这蛊虫确实很强但我见过更强的,这只邪祟远比另一只弱,不然也不会被只蛊虫囚禁于此,她生前应该只是个普通人,那另一只邪祟生前应该就是蛊女,这个村子里的蛊都是她下的。”柳玄机说。
蛊女,草鬼婆…
“我本以为这里会有蛊女的祖宗才接了这单,现在看来应该是白跑一趟,另一只邪祟只是个怨气很大的普通蛊女,藏起来的这只邪祟更不用说了。”柳玄机说。
“你刚刚是怎么找到她的?”谢听澜问。
“闻气味,听声音。这里遍地都是蛊虫,这些蛊虫的气味完全掩盖了其他鬼魂或邪祟的气味,我只能确定大概是在这附近不知道具体在哪,只好一个一个找了。”柳玄机说。
“来了。”柳玄机站起身,朝门口看去。
门缝里钻出一条银色的蛇,这蛇外表是很漂亮的,但谢听澜还是有点腿软,比起没怎么直面过的鬼魂邪祟,这种真的会咬你一口的毒物更让谢听澜害怕。
这银蛇爬到床边变成了一个男人,竟然是谢鹤徵。
谢鹤徵伸出右手,他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渗血。
谢鹤徵往老婆婆的眉心与两手背三处各点一下,留下一滴血,然后这滴血慢慢变成大一点的血团,最后从里面爬出一只很小很小的黑色虫子钻进了老婆婆身体里。
原来谢鹤徵是蛊男!
谢听澜惊讶的看向谢鹤徵,希望谢鹤徵不要偷偷给他下蛊。
过了会,谢鹤徵转过身朝谢听澜说:“好了,她体内的蛊虫已经睡着了。”
“不能弄死吗?”柳玄机问。
“弄死了会被察觉。”谢鹤徵说,“今天晚上那个蛊女又给张灵岳下了新蛊。”
“她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我们之中没有普通人,全是内行人了,竟然还不打算把我们踢出去吗?”柳玄机说。
“可能有更吸引她的东西。”谢鹤徵说。
他俩竟然认识,谢听澜有点惊讶。
“你活着的时候是谁?”柳玄机问。
老婆婆浑浊的眼睛从柳玄机脸上移到谢鹤徵脸上,最后停在谢听澜脸上。
“你是来接我上路的吗?”老婆婆说。
几滴泪从她苍白老死的眼睛里流出。
柳玄机和谢鹤徵都看着谢听澜,谢听澜有些慌张,他明明什么都没干,难道他又要像阿彩那次一样又哭又闹吗?
“别啊,我不认识你。”谢听澜说。
“我认识你…三四十年前,你就站在那…站着,我跪着…我们跪着求你…”老婆婆颤抖着说。
“难道你也跟张灵岳一样在装弱?”柳玄机看着谢听澜思索着说,“那你演技比他好。”
谢听澜很是惊讶,好在他没有像阿彩那次一样一言不合就跟着哭。
“你认错人了。”谢听澜说,他才刚死几天而已。
谢鹤徵走上前拉开这老婆婆的衣袖,看了回说:“她不是蛊女。”
“别装傻,你生前到底是谁?苏九又是谁?”柳玄机问。
“不好好回答不需要他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上路。”柳玄机说。
“等一下,你们先出去。”谢听澜说。
“你要干什么?”柳玄机问。
“你找我不是想让我问她们生前的事情吗,我可以问,但是要单独问,你们不要偷听。”谢听澜说。
“你确定要单独问?”柳玄机问。
“她好歹也是活了几十年的邪祟,只不过压不过另一个邪祟看起来很弱而已。”谢鹤徵说。
“我有分寸。”谢听澜态度很强硬。
柳玄机还在思考,谢鹤徵已经打算出去了,“正好在外面把风,别被发现了。”
“你不相信我?”谢听澜看着不打算离开的柳玄机问。
“我相信你才奇怪吧,我才认识你几天?你用了什么计策让那个毒物这么相信你的?”柳玄机说。
毒物?不会是说谢鹤徵吧。
“算了,我只能相信你,我又做不到。”柳玄机放松下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空手而归,反正这里也不会有我要找的东西。”
柳玄机走前还拍拍谢听澜的肩膀让他小心点。
谢听澜听不懂柳玄机的话,也不是很在意他想干什么,比起这些人他显然更想知道眼前的人是苏九还是苏婆婆。